臉色一變,哇哇大哭起來。

“怎麼了?”耿氏著慌地哄著。

弘晝一邊哭,一邊指著:“明明有八個金鏍子的,怎麼只有四個了?”

“這是什麼大不了的,值得你哭成這樣!”弘時給他擦著眼淚,沒好氣道。

“少了四個……”弘晝比劃出四個胖乎乎的手指,分外執著。

“好了,好了,一會兒額娘給你補上。”耿氏哄道。

“真的?”哭聲嘎然而止,淚眼朦朧。

“額娘什麼時候騙過你?”

“嗯!”破涕為笑。

“你這個財迷!”弘時在他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

弘晝臉上掛著淚珠,手裡攥著金鏍子,笑得見牙不見眼。

“這個性子,也不知道像誰?”耿氏搖頭嘆道。

“當然是像你們阿瑪了!”回到攬玉軒,清嵐笑眯眯道。

“阿瑪怎麼可能這麼……”財迷。弘時撓了撓頭,不敢說出那個詞。

“你問問弘昀就知道了。”清嵐笑而不語。

弘昀頓了一下,在弘時期盼的目光中,慢慢點了點頭。

他跟隨胤禛向各官員追回戶部的欠款,胤禛那時的情形,可比弘晝財迷多了,恨不得一兩銀子都不放過,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拍了拍弘時的肩膀,“回去跟你細說。”

弘時點點頭。

他今年虛歲12,房裡也放了一個自幼伺候的丫頭楊氏,另開了院子。

弘曆與弘晝年紀相差不到幾個月,因此一到虛六歲,就一同去上書房。

弘昀大婚之後早已不再上學,跟隨胤禛辦差。

上書房裡便只剩下弘時,胤禛囑咐他照看兩個弟弟。

弘晝本就與弘昀和弘時親厚,不用多說,弘曆很少和他們相處,隔得有些遠。

儘管與清嵐間隙甚深,鈕祜祿氏還是帶著弘曆過來串門。

自己兒子的身體,自己明白,讀書是不錯,可上書房那個地方,鈕祜祿氏多少聽過一些,弘曆本就不受雍親王重視,出身又不高,若是沒有個人領著,這樣的身子骨,被那些小阿哥們踩高捧地地鬧著,萬一與弘時不對付,他隨便使個什麼手段,到時候恐怕被人吞得渣子都不剩了。

可兩人嫌隙極深,即便不能交好,也別讓弘時記恨弘曆才是。

鈕祜祿氏不由對早些年對弘昀下手起了一絲懊悔。

想了又想,為了弘曆,還是硬著頭皮登門拜訪。

“姐姐。”鈕祜祿氏溫和笑道,拉拉弘曆。

“烏雅額娘。”弘曆上前道。聲音有些發虛,一聽就是內裡不足。

清嵐一看這情形,明白了他們的來意,雖然不喜歡鈕祜祿氏,卻也不會為難一個小小的孩子。

將弘曆拉起:“快起來吧。四阿哥看起來氣色好多了。”笑了笑。

弘曆拽著清嵐的手起身,仰著頭,能看到她瑩白如玉的面龐和清澈含笑的眸子,眼睛立時亮亮的:“謝謝烏雅額娘!”

弘曆幼小的心裡總覺得有的人看起來很舒服,像烏雅額娘,淡雅如畫;像年額娘,弱柳扶風的,還有以前伺候他的一個丫頭,笑起來很好看,弘曆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嬌媚這個詞,但不妨礙他的偏愛,可惜後來被鈕祜祿氏趕走了。

鈕祜祿氏摸了摸弘曆的腦袋,不留痕跡將他拉回:“弘曆一聽說要去上書房,高興得很,看起來就精神多了。”

“可不是?那個時候弘時也是興奮的一夜未睡。”清嵐也不主動點破。

鈕祜祿氏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開口:“弘曆的身體,姐姐也知道,平日裡妹妹也不敢認真逼著他學,到了上書房難免吃力……”

“四阿哥的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