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想是搖得腦袋有點昏,又扶了扶額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清嵐,“可是妹妹很不甘心。姐姐依然這麼漂亮,皇上依然這麼寵愛姐姐……”瞳孔驟縮,“姐姐又子孫繞膝,前途無憂,而妹妹卻家破人亡、一無所有,妹妹怎麼能甘心?妹妹死也不會甘心!”

“你過來要說的就是這些嗎?”清嵐心裡很是膩歪和厭煩。

年氏低低地笑起來:“你的話跟他說的一樣……”隨即又自顧自道:“既然不甘心,妹妹哪怕就是死,也不想讓姐姐好過。所以,妹妹特地來跟姐姐道個別,順便送姐姐一份大禮……”

年氏轉過身,似是打量著殿裡的陳設,人卻不留痕跡地從袖裡取出一個東西,迅速往嘴裡送。

清嵐一直留意著她,驀地上前,劈手將她手裡的東西打落在地,冷冷道:“妹妹真是好算計,在我宮裡服毒,還是這種見血封喉的毒藥。莫不是即便死,也要嫁禍與我?”

“你!”年氏臉色大變,“你怎麼會知道?”忙忙地趴下/身子,跪在地上到處翻找,臉上一片焦急。可哪裡找得到?抬起頭惡狠狠道:“你把它弄哪裡了?快還給我!”

“你瘋了!”清嵐搖頭。

“我當然是瘋了,我早就該瘋了!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年氏厲聲嘶喊,面目猙獰。“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好過!謀害貴妃,我看那個皇上還怎麼護著你!”

“你真是死性不改!”胤禛大步邁進來,看著地上的年氏,眼神冰冷毫無溫度。

“臨死前還要惹是生非,興風作浪。本來唸在你服侍朕多年,想給你一個厚葬,現下看來,竟是不必了!”淡淡地,卻是一字一句道:“年羹堯自恃功高,大逆不道,欺君罔上;植黨營私,貪贓受賄,傳令下去,命其自裁;貴妃年氏在宮中與其遙相呼應,互通往來,助紂為虐,即刻起貶為庶人,打入冷宮。”

“不!皇上,求您饒了哥哥,饒恕奴婢吧!奴婢錯了!求皇上饒恕奴婢!”年氏撲上前哭訴。

胤禛厭惡地將她一腳踹開:“還不快把她拉下去!”

左右太監立時架起年氏,不顧她的一路哀嚎,將她拖了出去。

“皇上,奴婢錯了!求皇上饒恕奴婢!烏雅氏,你真的喜歡皇上嗎?皇上,你一定會得不到你最想得到的……”門外傳來年氏淒厲的嘶喊,緊接著發出嗚嗚的聲音,年氏的嘴被堵上了。

年氏的聲音雖已落下去,可彷彿依然在殿內迴響。

胤禛心裡驟然一緊,下意識地轉臉看向清嵐。

“你……”頓住了,他不知道要問些什麼,明明知道年氏哪怕是臨死前也要挑撥他們的關係,可就是止不住心底深處再次湧起的不安。

“皇上想問什麼?”清嵐平靜道,心裡卻忽地窒悶起來。

胤禛望著她澄澈的眼睛,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兩人凝視良久,卻聽的蘇培盛在門外低聲道:“皇上,庶人年氏在去冷宮的路上……沒了。”

☆、離 開

年氏一族徹底沒落下去;在外人看來;貴妃年氏是因為受了年羹堯的拖累才被皇上厭棄,並不清楚內裡的事情。

宮裡少了個年氏;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除了胤禛有時候望著清嵐;總是欲言又止。

“皇上;您到底還是把年氏的話聽到心裡去了。”清嵐道,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有一個地方忽地被揪起來,鈍鈍的隱痛。

胤禛雖然知道;清嵐心裡是有他的,但這個分量到底是多大;卻也沒底。他越是在意看重她,就越是患得患失。清嵐總是那麼冷靜淡然,彷彿一鬆手就會遠去。胤禛也問不出那麼兒女情長、痴男怨女的話來,沉默了半晌,只是問道:“皇阿瑪在位五十六年的時候,你曾說過,你有心事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