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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眸,望向那拉氏:“原來五阿哥著涼全賴它所賜。奴婢就覺得奇怪,五阿哥平日裡身體好好的,耿妹妹又照顧得細心,怎麼會平白無故地著涼?原來全是這奴才搞得鬼,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指使?”
那拉氏心下大恨,面上淡笑:“是何人指使,妹妹不妨問問這兩個奴才?”眼睛凌厲地盯視下面。
宋嬤嬤向地下撲倒,直喊冤:“奴才並不知道,與藥包的事也沒有一點關係。若只是因奴才與王嬤嬤交好便懷疑奴才,奴才不服!”轉身對向王嬤嬤,恨然道:“枉我把你當作朋友,還替你照看家人,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身在府中,深受爺和各位主子大恩,你不思回報,卻做下這樣的錯事!你讓我如何說你才好?”
一番話說得痛心疾首,義正詞嚴,目光咄咄,直逼王嬤嬤。
耿氏默默地轉過頭,指甲掐進了肉裡。
年氏沒料到宋嬤嬤突然如此說,微微一怔,繼而冷哼一聲,面露不屑。
清嵐倒覺得這麼說很正常。如今那拉氏被年氏弄得灰頭土臉,只得丟卒保車,面子沒了,保住裡子也是好的。宋嬤嬤是她的心腹,又豈能輕易被人扳倒?
王嬤嬤張口結舌,望著宋嬤嬤,半晌,眼裡劃過一絲瞭然,頭砰然磕在地上:“奴才糊塗,都是奴才一人所為,與別人無關!”
“你不過是一個奴才,好端端地害五阿哥做什麼?”年氏毫不懈怠,似是漫不經心道。
那拉氏心下大怒,再好的脾氣此刻也被年氏再三的挑釁所激起,目似寒星投向她:“年妹妹這般尋根究底,不知道的還以為年妹妹與此事大有關係呢!”又想起什麼,恍然:“說起來這兩人還是妹妹抓住的,難怪妹妹如此上心。妹妹是熱心腸,但爺不是也說過,妹妹身子不好,就得好生多修養,怎的半夜裡抓起人來?還有……”那拉氏話鋒一轉,變得嚴厲:“府裡晚上除了巡視的侍衛,各院嚴謹隨意出入,妹妹怎的就無視這個規定?”
“這……”年氏滿腔的鬥志昂揚如同被一盆冷水澆下,一口氣堵在心裡,不上不下,憋得難受。
那拉氏望著她,分毫不讓,似在等著她回答。
年氏微偏過頭,咬了咬嘴唇:“奴婢是看這個王嬤嬤行為鬼祟,怕出什麼事……”又振奮起來:“果然就發現了她們兩個人。”
“原來年妹妹是迫不及待地想替本福晉分憂了。”那拉氏說得玩味,又輕笑,對著宋嬤嬤:“既然有人見不得你好過,非想將你拉下馬,你還不如按著她的意思招了,順帶再把本福晉也算進來,一應齊了,免得再有人費功夫!”
那拉氏咬重了“她的意思”幾個字。
清嵐暗讚一聲,那拉氏先是指出了年氏的錯處,打消她的氣焰,又以退為進,亮堂堂地將年氏的企圖說出來,這樣一來,年氏還怎麼再說下去?誰還會再逼著宋嬤嬤?還順便堵了眾人的嘴,讓大家不好再追究下去,再逼宋嬤嬤,就是在逼迫福晉。而且矛頭一轉,就變成了年氏別有用心。
年氏覺得很不對頭,這事顯而易見就是那拉氏搞的鬼,自己現下卻怎的被動起來?柳眉緊蹙,不由含了些委屈與羞怒:“奴婢怎麼會有這個意思?不過是覺得奇怪,多問一句罷了。”
那拉氏看著年氏,恢復了臉上本有的溫潤。
“既然這樣,你這奴才就給年妹妹解惑吧。”
王嬤嬤心知自身難保,倒不如全然攬下,還能換得家人的平安,眼一閉,搜腸刮肚地找著藉口:“奴才的兒子受了風寒,奴才卻不能回家探望,說是怕傳染給五阿哥,因而心裡怨恨,見不得別人的兒子好。”
年氏情知是個藉口,卻也不能再說什麼,心裡噎得慌,同時又急又怒,五內俱焚。
那拉氏還問了一句:“年妹妹還有什麼要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