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妹妹以後是庶福晉,那她的一應吃穿用度,均要提升一定的規制,攬玉軒裡也要加派人手。爺公事繁忙,這些事情就交給妾身辦理好了,妾身定不會委屈了烏雅妹妹!”

胤禛微一頷首:“你辦這些事情一向妥帖,讓人放心。”又想起什麼,“至於加派下人,這事你就不用管了。”

那拉氏點頭稱是,也不敢多問,掩住思緒,伺候胤禛用膳就寢。夜半到天明,雖不敢胡亂翻身,卻是心緒萬千,直直思忖了一夜,方將紛亂的思緒落定,恢復了理智。不由想到,自己已然是嫡福晉,還有弘暉深受爺的看重,只要自己和家族不犯什麼大錯,地位就絕對不會動搖,沒有必要非得爭奪爺的寵愛。而且爺一向最重規矩,之前李氏那般受寵,不也沒越過了她去,甚至還敲打了李氏幾回。任憑清嵐的位份再高,若無子嗣,也不足為慮,她最大的敵人一直都不是她。以後依然要大力扶植,分走李氏的榮寵才是最重要的。胤禛越是看重清嵐,豈不越是好事?著急的人絕對不會是她。思前想後,計議方定。

次日一早,對此事一無所知的清嵐照例來那拉氏的正房請安,彼時胤禛早已上朝去了。

少頃,眾人均已坐定,互相請安問好,那拉氏待眾人寒暄過後,環視四周,滿面笑容地慢慢開口:“今日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大家。皇阿瑪親開金口,說要升一位妹妹的位份!”說到這裡,那拉氏故意停頓下來,朝清嵐和武氏坐的方向看去。

如一粒石子投入水中,擊起千般波折,眾人驚訝過後,面面相覷,神情各異。

李氏驟然一驚,臉色大變,隨即馬上恢復如常,斂眉,心知這必然沒有她的事,只把目光投向武氏和清嵐,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手中的帕子卻是捏緊,一種威脅感油然而生,逼進心神。

武氏一時之間只覺心跳如鼓,臉上驚喜莫名卻又帶了十分的患得患失,緊盯那拉氏微笑的面容,手掩胸口,只期盼著她說出想要的名字。

清嵐卻依舊面色如常,只在嘴角帶了慣常的一抹淺笑,甚至還有心情端起桌上的茶杯,緩緩啜飲一口,復又輕輕放下,端地一如從前。眸色清澈透亮,無驚無喜,似乎剛剛從那拉氏口中說出的不是對後院女子至關重要的地位,而是今日的天氣如何之類的尋常話題。

光是這份氣度,那拉氏就在心底暗讚一聲,難怪人家能得宮裡賞識,升得那麼快,比起武氏的小家子氣,果然不是一個檔次!

那拉氏輕啟朱唇,剛要再次開口,便見宋嬤嬤匆忙而入,在她身旁耳語幾句。

那拉氏神情微變,隨即對眾人歉意笑道:“弘暉剛剛咳嗽了幾下,本福晉不太放心,先去看望一二。眾妹妹稍等片刻,無需跟隨!”

說罷,便隨著宋嬤嬤掀簾向裡屋而去。

待她一走,李氏便搖搖來至武氏和清嵐跟前,半是含酸地笑道:“姐姐如今不知該恭喜哪位妹妹,依姐姐說,兩個都好,合該一同升了才是。只是現下,卻只有一個人……”

旁邊的一眾侍妾使女圍著武氏七嘴八舌地奉承道:“當然該是武姐姐了!武姐姐進府的時間早,又懷過爺的子嗣!”

“依奴婢說,這定是宮裡對武姐姐懷過子嗣的獎賞和補償!”

“就是!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

清嵐一人坐在一邊,早已感覺到那拉氏並沒有離去,只是站在簾子後不動聲色地窺視,那漸漸遠行開門的聲音,不過是她的手下人做的樣子罷了。瞥見武氏的胸脯越挺越高,臉上也露出幾分志得意滿,彷彿勝券在握,不由暗下搖頭,嘴角略略上揚,勾起一抹極淺極淡的嘲諷的弧度。在事情還沒有定論之前,先行失態,只會讓人看了笑話。哪怕真的升了位份,這麼得意招搖也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何況還是別人特地留下的空間讓人表演,孰不知這一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