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源頭,冷熱兩種河水交匯,無形中潺潺流動,形成一個太極圖案。清嵐掬起一捧水,河水的資訊浮現腦中:若是每日用這兩種水交替洗眼,七七四十九日之後,不僅眉清目明,更可看穿一切物障。換句話說,對於修真者,能看出他的修為;對於陣法幻境,能一眼看出陣眼;對於凡人,則能覺察出他大致的身份及氣運。

還是這個實用!清嵐欣喜。如今她身在凡人界,修為不高,這裡又等級森嚴,動輒得咎,她一人事小,連累家族就於心難安。如今見人便能識得眉眼高低,她便也可以相應對策,省不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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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胤禛放下手中的毛筆,揉了揉眉頭,神情頗為疲憊。

蘇培盛上前一步躬身道:“爺,小安子已經等候多時。”

“讓他進來。”

“喳。”

小安子躬身進了書房,頭未曾一抬:“爺,今晚您去哪個主子的房中,奴才好去讓人準備?”

胤禛想了一想,福晉太過端莊,李氏又矯揉造作,宋氏小家子氣,武氏也無甚易趣。腦中浮現出一張雲淡風輕的面容,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走吧。”徑自向外走。

小安子疑惑不解,蘇培盛忙使眼色跟上。

一行幾人縱步穿過梅園,到攬玉軒門前停住。原以為的燈籠高掛,院內燈火通明,彷彿如其他女人一般點亮一室燈苦苦等待他的情形根本不曾出現,卻見大門緊閉,在月光映照下,門上的大鎖橫亙在眾人眼前,分外分明,彷彿還絲絲閃著寒光。

胤禛心內的暖意驟然被澆滅,心下湧出一絲從未有過的憋屈,卻無從出口,臉色立馬黑了,咬牙,這個女人!

蘇培盛額頭冷汗刷的出來,戰戰兢兢試問道:“爺,要不要奴才去叫門?”

胤禛深深吐了口氣,狠狠剜了幾下門,厲聲道:“不必!去李氏那裡!”扭頭就走。

一行人大氣也不敢出,暗暗佩服這位格格的好膽量,敢把爺拒之門外。

快走到李氏院前時,胤禛猶覺心下有些憋悶——從來只有他拒絕女人的,還沒有女人拒絕過他——停下來,回頭看著身後眾人,面容更僵了,冷聲道:“今天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

“喳!”眾人忙低頭應了,誰也不傻,讓爺沒面子的事怎麼敢宣傳出去?

李氏一臉欣喜地將胤禛迎進門。

胤禛表情稍緩,哼!有的是女人巴結爺!

過了幾日,小安子照常進來問晚上去哪房。

胤禛無端想起那把大鎖,猶自有些不甘,想著也冷了她這麼多天了,便道:“去攬玉軒。”

“喳。”小安子躬身退出。

“等等。”胤禛突然覺得有點沒面子,嗯,只有那麼一點點,轉念一想,那麼多天沒去她那裡,這女人恐怕該著急了,話說,她真的會著急嗎?這些念頭皆一閃而過,終是黑著臉道:“你去看看,若是她落鎖了,不必再叫起!”

“喳!”小安子有些驚訝,他彷彿聽到了賭氣的意味。這是爺吧?是吧!一定是幻覺!

小安子旋即回來,話都說不出口:“爺……落鎖了……”

胤禛手攥了攥,聲音冷了幾分:“去武氏那裡!”

半個月後,蘇培盛小心翼翼:“爺,小安子回報說……又落鎖了……”

胤禛周身冷卻外放。

一月後,“爺,又鎖上了……”

書房內陰風陣陣。

蘇培盛暗暗叫苦,這一個多月,他的日子不好過啊!爺本來就是“喜怒不定”,如今被掃了面子,這個面子還不能去討回,訓誡吧,人家也沒做錯什麼,規規矩矩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