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馭的小船,一葉已被人操縱著朝一個固定的方向漂流而去的小船。

那隻遠航海船已經沿著既定得到航線一路北上,此刻船上的商旅,水手,應該早已踏上了去金陵的海路。

當南宮北發現棋局變化已偏離了自己預定的西北方向,直奔金陵上岸的方向,被迫向東北方向而行,向一個預定的白子位置延伸。

他才恍然覺悟,這句棋不過是一個圈套,吸引他好奇心,轉移他注意力的圈套。

當他發現不對,悍然出手一刻,他立刻有發現自己上了當,他和唐通閃電出手,殺了那個唯一可以給他們指引方向的人——慕容棋。

他不過也是別人手裡的一粒棋子,一粒可以隨時犧牲的棋子,那個佈局的人,早已算準南宮北,唐通發現上當,立刻會殺了慕容棋。

而慕容棋似乎早已知道了自己的命運,面對刀劍不閃不避,坦然而受,一臉苦笑的坦然而受,一副徹底解脫的釋然之情。

顯然他也是一粒受人擺佈的棋子,無奈的棋子。

他們殺了他,反而是替他擺脫了束縛,讓他徹底獲得瞭解脫。

失去控制的船依舊隨風而行,沿著棋局內的那一粒白子當道的方向前進。

南宮北知道事已至此,他們已別無選擇,只能按照對手的佈局走下去,朝著那條通往必死之局的方向走下去。

他相信,既然對手安排這樣的一個佈局,在小船的前方一定會有一個結局,一個早已為自己安排好的結局。

顯然對手的這一局棋是專門為自己而設的,而身邊不懂棋藝的唐通,不過是自己的一個陪葬。

地處海邊的江南,才是他們登陸上岸的最好跳板,而坐鎮江南六百年,根基深厚的南宮世家顯然也是他們首當其衝的要搬到的絆腳石。

至於偏居西南山川間,根基淺薄,閉門自守的唐門,顯然還沒有列入他們的攻擊榜!

月色如水,水波映月!

小小孤舟,慢慢漂流著,朝著東北方向徑直而去。

唐通,南宮北端坐船頭,默默吃著身上的乾魚片,喝著羊皮袋裡的水。

這次他們遠航迴歸,早已在香島出發前做好了足夠的準備,隨身帶夠了足夠的水和乾魚,沒想到出海不久,這些預備的食物就派上了用途。

落入了圈套的二位年輕高手,面色淡然,心緒出奇的平靜,追隨教主沈落石經歷了那麼多的江湖大風雨,他們的心境已達到了臨危不亂的境界!

就算前面的路上只有一個死字,他們也會死的很平靜,很坦然。

江湖上混了十幾年,他們已看淡了江湖生死流血,人在江湖走,不是殺人流血,就是被對手殺死放血。

他們已殺了太多人,見過了太多的鮮血,現在也該到了自己流血博命的時刻!

第六章 久困孤島

日出,朝霞滿天。

金光籠罩的茫茫海面呈現出一個小島,一個孤直的身影的傲立在小島之上,一絲肅殺之氣頓時瀰漫了海天之間。

靠著小船幫打盹的南宮北,唐通立刻飛身而起,筆直的立在小船船頭。

小船漸漸靠近小島,島上之人的輪廓也漸漸清晰起來,一襲青衣飄然晨風中,一隻寒光閃閃的奇形大劍斜指向下。

他居然是背對南宮北,唐通的小船而立,只留一個孤直的背影給他們。

南宮北早已拔劍在手,犀利寒冷的劍鋒在火紅的霞光裡泛著奪目的寒芒,一絲清冷的肅殺之氣在他鼓起的衣衫間鼓盪起來。

他知道前面小島傲立的那個背影,就是慕容棋局裡,那一粒置自己於絕地的白子,一粒必殺之子。

漸漸逼近那個小島,那個背影,一絲奪人心魄的殺氣直逼南宮北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