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大老鼠也不知道去哪了,倒是沒有來吃我們。

從下水道來到地面,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我一時間淚流滿面。蘇瑛和秦文離去,我則徑直回家,讓小妹燒了一大盆熱水,先洗乾淨身上的臭味再說。之後吃了一大碗麵,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睡到次日中午方醒。

下午,秦文來找我,帶我去了一家古董店。

我手頭上的這幾件古董賣給了古董店的老闆,竟然得了幾十萬塊錢,心中無限歡喜。有了錢,我和秦文就去飯店裡大吃大喝了一頓。秦文說:“當法醫掙不了幾個錢,還是盜墓、賣小鬼來錢快”。

“小鬼?真有鬼啊?”我喝了一口白酒,辣的直伸舌頭。

“有,咋沒有,殭屍、粽子都有,自然也有小鬼。那些養小鬼的掙了老多錢了。還有買賣屍體的,就如咱們在下水道古墓裡見到的那女屍,能賣幾十萬呢?”

我心說乖乖不得了,這富人們的口味也真獨特,連女殭屍都買,買回家當媳婦?

這陰陽一行,雖然危險,不過報酬也是很誘人。

秦文說:“我師父是唱師,他最近在某個鄉下村子裡挖寶貝,我準備去玩玩,你去不去?”

“有危險嗎?”

“有”,秦文說:“不過危險不大。再說鄉下風景好,空氣新鮮,就當去旅遊了……”

我沉默許久。

幹他們這一行的,一不小心就得翹辮子啊。

“去了!”

我這人見錢眼紅,鑽錢眼了。

……

我把錢留給家裡,心想我就算這次真嗝屁了,有這幾十萬,家裡的日子也能熬下去。撿上十來年破爛也掙不到幾十萬,破爛和古董是完全不同的東西啊。衣服什麼的都塞在一個大包裡,之後去長途汽車站,與秦文一起上了長途汽車。

在車上,我基本是一路打盹。

車到站後,下車,見是一小鎮子。這鎮子名為花溝鎮,鎮上有一所小學。此時正是寒假,小學裡也是冷冷清清,並未有學生。我等在小鎮的十字路口,秦文則給他師傅打了個電話,兩人說了一會話,我依稀聽見秦文讓他師傅開車來接他,他師傅就說正忙著,沒空來接他,讓他自己去。

秦文掛了電話,說:“從鎮子到村子裡,也就四五里路,咱們走著去吧,十來分鐘就到”。

“行”,我說。

那村子叫做長壽村,聽說村子裡的人長壽,有很多一百多歲的老頭、老太太。我們走到了村子,見村子裡有不少老土房,心想這村子還很原始呢。村子裡的瀝青街道坑坑窪窪,年久失修,許多小巷都是土路。

村頭有一棵歪脖子老樹,樹下有幾個老頭正在下棋。

村裡人一看外鄉人,頓時就冷了臉。我感受到他們的敵意,心裡納悶,這些村民們也太拒外了。不多時,一個穿著布鞋的老者就來接我們。秦文叫了聲師傅,這就是唱師了。

唱師唱陰歌是一種古老傳統。

在以前,每當出殯時,唱師就會在十字路口燃起一堆火,拜天拜地之後,他就不是單純的自己了,而是唱師,是神職,無窮無盡的力量進入他的身體。

唱的內容一是要天開門地開門,儒道佛家都開門;二是勸孝子給死者選好墳地,制好棺木和壽衣;三是請三界諸神及孝家宗祖,坐上正堂為死者添風光;四是講人來世上有生有死很正常,莫悲傷;五是歌頌死者創下家業的驕傲和輝煌。

唱師帶我們去了一家農戶暫住。

這家農戶的主人姓陳,叫陳小手,雖是個高高瘦瘦的男人,那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