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像他一樣活過一輪又一輪的試煉,最終走到獨立出行去做任務的那一天。

他,是稽查司名義上的編外成員,但還有一個很少被人知曉的隱秘身份,傷官弟子。

外人,幾乎對這個組織對這個派別的知曉甚少,以至於,很多人都聽過欺天,但沒人知道,它真正的名字應該是叫傷官。

而,他是這一代傷官中,最有希望成為欽選的傳人之一。

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氣,已經丟棄尹仲這個名字的男子閉了閉眼,一口吞下那枚丹藥。

變化比他想的要快,那些撕裂的疼痛只是讓他表情有些猙獰,他還能忍受,還可以承擔,如果熬過這一關,他就能完美的執行完這次的任務,而最終,收穫的報酬必然要比所有人都豐厚。

忍著牙齒縫裡擠出來的那一絲苦楚,男子將頭埋低,直至泥土以下。

很快,他的痛苦便散去,隨之而來的則是一種渾身上下的清涼感。

沉重的呼吸聲變得舒展,隨著那人一點點爬起,那些原本有些不合身的尉官衣服紛紛變大了不少般脫落到了地上。

已經重新變做一個新樣貌的他,將手在自己身前捏了捏,隨即臉上表情露出女子般的嬌羞。

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套衣物,現在的他應該要叫白淺才對。

將一條白巾裹在眼上,一身清淡衣袖,作為鬼王大帥座下第二臣,白淺向來以冷漠孤寡不過多過問世事而聞名。

但戰爭一觸即發,負責直接與朝廷軍接壤地帶的大帥,破天荒的讓白淺駐守鄧州,背後的含義不明,但有心人推測過,地府陰帥有位置空缺,其下的第一從臣可能已經去爭取這個名額,自然不會來到衝突發生地帶。

無論如何,白淺作為這方地位最高的長官,擁有對鄧州一切事物的優先行動權。

做完最後準備的他,邁步走了出去,而就在下一個轉角,他很意外的看到了一幕場景。

那是一個同樣穿著軍官樣式服裝的男人正接受著守衛們的排查。

那個男人身高八尺,一對劍眉星目,面板黝黑。身上的衣服有些大了,以至於不得不勒緊腰帶,這反而讓他看起來身材更為勻稱。

在這位化身白淺的男子打量他時,對方也恰到好處的回頭看了過來。

二人目光交錯間,一個名字在他心中迴響了起來。

“福生!”

穿著尉官衣飾的張福生顯然也沒料到能直接看見第二從臣白淺大人,於是只能第一時間低下腦袋,做出一個恭敬的態度。

同樣,所有看見牆角白淺大人計程車兵都低下了腦袋。

對他們來說,白淺大人是僅次於鬼王大帥的偉大人物,是發自心底裡尊敬乃至於畏懼的存在。

似乎是一下子回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化身白淺的他雙手輕輕捏著置於身前,他邁著不急不緩的細碎步伐,悠悠然走到低著腦袋的福生面前,隨即在對方緊繃的身體面前,竟然有些沒忍住的輕笑了出來。

“都起來吧。”

他的聲音,或者說白淺的聲音極為清淡,像是深山裡的清泉,瀑布從頭頂灌下,讓人清醒備至的同時又能切身聽到那蘊藏在聲音裡的孤冷。

“是。”

福生收回拱手的動作,他盯著對方的腳尖,目光也只敢看到對方裸露在外的腳踝,不過不難看出,這位似乎穿的裙子並不長,連小腿肚子都沒遮住。

走在福生面前,背對著他的那位輕輕用手遮了遮嘴角的笑意,不過,隨即他也開始疑惑,為什麼這傢伙也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