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知道她是誰,她都幹過些什麼了!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她死死的垂著頭,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到這這個份兒上,除了害怕,她幾乎感覺不到其他的情緒了!

“趙府尹平身吧!”

采薇緩緩的坐在了喚秋端來的椅子上,不疾不徐的說:“今兒覓芳齋被砸的事兒,論理該是有趙大人處理的,但是這兒有個刁奴,竟敢冒充理國公府的奴才,敗壞理國公府的名聲,趙卿家也知道,理國公府是皇上的外家,本宮不能不管;再者,還有一樁發生在數月前的公案,和本宮的孃家有關,難得的是兇手竟然也在現場,所以,勞煩趙卿家幫忙審一審,本宮要親自聽聽,那兇手是為了什麼,要陷害本宮的家人!”

采薇的嘴裡說著,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腦袋耷拉到了胸口的碧姨娘。

碧姨娘一哆嗦,怯怯的抬起頭,一下子對上了皇后那凌厲的目光,嚇得她身子一軟,癱倒在了她奶嬤嬤的身上!

……

碧水山莊裡

霍淵神情蕭瑟的坐在會芳園的某個房間裡,手裡拿著一隻鬥彩雞缸杯,杯裡的茶已經冷卻了,他卻渾然不覺,

渾然不覺,只倚在椅子的靠背上,眼神落寞的看著房間裡的每一件東西。

房間裡那張雕花的繡榻,她在上面睡過,她剛走的時候,那榻上還殘留著她的體香,雖不濃烈,卻依舊是醉人,現在,那馨香的味道已經消失了,但那種令人心醉的感覺卻依然還在。

他起身,摸了摸那床蘇繡的錦被、床單,嘆了口氣,坐在了榻上。

離繡榻不遠,靠著東牆有一張妝臺,也是她用過的,她曾對著那面銅鏡畫過眉、理過妝,銅鏡旁邊兒的牛角梳子上,還繞了幾根她烏黑的長髮,已經被他解了下來,收進了那隻荷包裡,就是她送給他的那隻錦鯉戲蓮的荷包,她親自繡的那隻荷包,他一直貼身帶在身上,從不曾離身……

圓桌上的青花瓷茶壺,她用也過,桌旁的繡墩兒也是她坐過的,還跟桌子保持著她坐下時的距離,他一直捨不得將那繡墩收回到桌子下,還保留著她在時的樣子,他不許人收拾這個房間,更不許任何人進來,屋子髒了,他便拿著抹布,親自來擦!

漸漸的,每天進這間屋子來收拾,已經成了他每日必修的功課,也成了他生活中不可多得的一項樂趣。

自從她大婚,他就再沒見過她,關於她的訊息,都是他從別的地方得來的。

雖然看起來,他已經離她越來越遠了,但實際上,他從未離開過,一直在默默的關注著她!

這段時間,他還和以往一樣經營著霍家的生意,到各個鋪子去盤查,和生意的夥伴談生意、應酬,偶爾還聚上三兩個好友把酒言歡,他依舊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任誰都看不出他和從前有什麼變化。

只有他知道,他在變,變得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金錢、人脈,甚至是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刺月幫,對他來說都已經不再能吸引住他。

自從他錯過了生命中那道最美好的風景,這個世界對於他,已經不再像從前那般色彩斑斕了!

這個變化讓他感到害怕,甚至為此特意不再去關注她,雖然很難,但是他一直在努力著,不去想她、不去見她,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今天會在這樣一種場合下見到她。

霍淵被傳到覓芳齋時,一進門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被砸得七零八落的覓芳齋,到處都是瓶瓶罐罐碎裂的殘渣,整座鋪子飄著濃濃的胭脂香味兒,破敗不堪。

那個日思夜想的她,穿著家常的衣裳,梳著已婚夫人的髮髻,正端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品著茶。

多日不見,她比之前更美了,之前的她,像一朵含苞為放的花骨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