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慶長公主和董駙馬被接到了皮草行,見到已經顯了懷的女兒時,都驚呆了,一疊聲的問怎麼回事?是誰讓她懷了身子的?

董婉兒情知隱瞞不過,便將穆崇武招供了出來,一口咬定孩子就是他的。

其實,她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是誰的,穆崇武離開第三天,她便被奶孃安排著,跟另一個男人睡了,那男人每天都是晚三更時分來,早上四更天就離開,為了掩人耳目,來時從未點過燈。

所以,她一直不知道這男子是誰,奶孃只說是她的一個遠房侄子,正在書館裡讀書,如今已經是秀才了,是個眉清目秀的美男子。

她從未看清過那男子的相貌,只是在兩人親熱時,感到那男子身形矮粗,舉止下流猥瑣,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居然還有股子濃濃的口臭和狐臭。

儘管有諸多的不滿,可為了能懷上孩子,為了能過上她想要的生活,她還是咬著牙忍耐了,每天跟那個猥瑣的男人做那件事情,一直跟他睡了一個月,直到她月信到期未至,有懷孕的前兆時,才停下來。

奶孃的兒子本是個不成器的,一路上偷偷的雖母親和大小姐至此,因為閒著無聊,身上又有幾個閒錢,平時沒事兒時總喜歡去那煙花之地去買春,去的次數多了,難免染上一些煙花之地慣見的花柳之病,跟董婉兒在睡了一個月,那些髒病都傳染到董婉兒身上了。

董婉兒是閨閣女兒,完全不知道這病是怎麼回事,還以為女兒家破了身子都會如此呢,後來,這病毒越來越重了,每天溼噠噠的不說,還長了一些密密麻麻的皰疹,又痛又癢的,拿水洗,拿手爪,全然不管用,而且還散發著一股子惡臭味兒。

奶孃再給她洗褻褲是察覺了此事,偷偷的審問了兒子,知道是兒子造下的孽,也不敢聲張,只悄悄的買來了治療花柳病的草藥給她醫治,私下裡只對她說是保胎藥,還哄她說女人懷了身子,下面都是那樣子的。

董婉兒雖然狡猾,可畢竟是個未經世事的女子,哪裡是那馬六泊的對手,況且她一向信任奶孃,自然是那婆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全憑她的擺佈。

在婆子的調理下,董婉兒的花柳病暫時得到了緩解,卻不知是藥三分毒,花柳病雖然暫時控制住了,那藥卻令她腹中的胎兒中了毒,只是,因為是間接感染,毒性不算太強,所以沒流掉罷了。

董婉兒不知道孩子已經廢了,還心心念唸的做著嫁入穆家的美夢,自以為有了肚中孩子做籌碼,就一定能嫁到穆家去。因此,當爹孃問及她孩子的事情的時候,她把穆崇武給招供出來了。

在古代,女子未婚先孕是一件十分丟臉的事情,朝慶長公主見到女兒懷孕時,還怒氣衝衝的,若不是因為她在大牢裡坐久了,消弭掉了不少的戾氣,她早就大耳瓜子抽過來了。

但是,當她聽到女兒說她肚子裡的孩子居然是穆家二公子的種的時候,滿腹的怨懟頓時煙消雲散了,還眉飛色舞的誇獎女兒有本事,沒拿下大的,拿下小的也是好的。

只要能跟穆家攀上關係,不怕將來沒好日子過,若是女兒肚皮爭氣,能一舉得男,說不定他們回覆氏族身份也是指日可待呢。

於是,董婉兒成了朝慶長公主和董駙馬眼中的大功臣,他們夫妻倆也顧不得回通州了,心安理得的住進了崇武的皮草行,等著穆家來求娶他們的女兒。

崇武是在臘月十八回來的。

之前,他一直呆在通州,想方設法的打聽他想知道的訊息,然而,打聽來的結果全部都跟大嫂所講的相差不多,他不敢相信這個結果,又想法設法的用了許多別的方式打探,最後的結果依然不盡人意。

大哥和大嫂沒有說錯,她,的確是個不堪的人,只是在他的面前掩飾的太好了,讓他錯誤的以為她只是個淡雅悠然,不染纖塵的女子! 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