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才出去的嘛。”崔子卿橫了他一眼,見新亭著急忙慌的又要開口,大手一揮,“好了,不說這個了,這小屋確實憋屈,也不知道你小子怎麼睡的,回頭跟田媽媽說一聲,讓她給你換個好一點的屋子。”

“謝謝少爺,謝謝少爺!”新亭一臉驚喜,連連作揖。

崔子卿趕緊站起來,拍拍衣襟,大步往外走去,路過小碗身旁的時候才不自在地小聲說道:“好了,就這一回,下不為例還不行。”

小碗也沒說話,只是笑了笑,就跟在崔子卿後頭,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院子裡頭一處納涼的亭子裡。

崔子卿終於停下腳步,長嘆一聲,垮著臉回過頭來,“你念叨吧,我聽著,不過我這次真的只剛喝了二兩,真的,就那麼兩小盅,你就來了,不信你聞聞,一點味道都沒有,對吧?”

說著,就迅速張大嘴朝小碗臉上吹了一口氣。

小碗趕緊偏過頭,非常熟練地一腳踢在崔子卿的脛骨上,看他抱著腿往後跳了一大步,才掩著鼻子笑道:“又作怪,我看你是皮癢癢了。”

崔子卿誇張的舒了一口氣,嬉皮笑臉道:“笑了就好,原諒則個吧,下回再也不敢了。”

小碗揉了揉額際,對他這幅油鹽不進的模樣感到頭大,“你現在老大不小的了,我又不是你娘,實在是不想管東管西的。我也知道喝酒不是什麼大事兒,可我看你有些過了,怎麼天天都要偷著摸著喝呢,越喝越多似的,你才多大,沒得酗酒變成酒鬼。”

大夏國男子飲酒真不算什麼,特別的成年男子會客飲酒什麼的,都是常態,不會喝酒才要被人嗤笑無能。況且這個時候的酒水度數較低,像尉遲師傅這等武人,一口氣喝三大碗也不算什麼,還要被讚一聲豪邁。

可小碗不贊成崔子卿喝酒,一來是他年紀還小,正在長身體,酒精什麼的肯定是不好;二來,就是她眼見著崔子卿酒癮越來越大,從剛開始幾天喝一口,到每天都喝,現在是越喝越多了,她難免就有些憂心。

“喝點酒又怎麼了?哪個男人不會喝酒。”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後頭傳來,小碗不用回頭就知道,肯定是寒月,只要她跟崔子卿單獨待上一會兒,寒月保準就會出現。

“不是不讓喝,還是要節制一些為好。”小碗頭更大了。

“少爺,都說春寒料峭,您看您穿得單薄,還是披件衣服吧。”寒月沒跟沒理會小碗的解釋,殷勤地將披風搭在崔子卿身上,又細心繫好帶子,才不冷不熱地說道,“許是有些人眼熱吧,就是看不得別人好吧。怕不是為了喝酒,還不是因為獻上酒水的是靈寶,怎麼,他好容易才有點出息你就眼紅了,”

是的,這些酒水都是靈寶——大名李金寶,寒月的弟弟,獻上來的。自打小碗做了崔子卿的“通房”,對他的管束也緊了許多。小碗親眼看見李金寶上躥下跳,不是找崔子卿出去鬥雞玩鳥,就是來想著法子從崔子卿手裡頭淘換好物件出去,更嚴重的還被小碗抓住他要帶崔子卿去賭錢養戲子。

小碗原本就不喜歡這個眼睛太活的小子,這下更是炸了鍋,不光讓田媽媽胖揍了他一頓,還連著大半年都沒讓崔子卿跟他見面。原本她還以為那小子憋著壞,肯定還有後招,沒想到哭了幾次窮之後,還真的消停下來,過了幾個月,人家竟然搗鼓出酒坊來,說是碰上了有祖傳手藝的釀酒師傅,合夥做起了生意。酒坊裡的酒還真是不錯,沒多久就闖出名聲來啊,現在在杭州府也是小有名氣。

李金寶從此也算是改邪歸正,讓田媽媽和寒月也跟著揚眉吐氣了一把,這李金寶從那時起,不但不從崔子卿這裡摳錢了,還時不時的送上好酒,要給少爺嚐嚐鮮。

“寒月,小碗不是這種人。”崔子卿伸直手臂,方便寒月動作。

寒月正在為他整理衣襬的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