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家宴上,招待客人的通常只有豬肉、狗肉和羊肉,偶爾還能見到新鮮的魚肉。

嬌娥用舅舅帶來的牛肉乾做成的肉羹,熱騰騰的冒著撲鼻的香氣,嚴延年的喉頭上下滾動,眼睛冒著光,笑著道:“聞起來就很不錯啊,到少君家中總能吃上好東西。”

淺笑著退下,嬌娥帶著阿里,走到林氏身邊,看了看有些不耐煩的阿母,道:“阿母不用擔心,舅舅和表哥、廣哥在一起呢。女兒把舅舅安排在二樓望樓上吃酒,能看到園子,也透風。等會阿母過去作陪便是。”

林氏有些不敢置信,女兒安排的這麼好,不僅照顧好了哥哥,還為趙義在客人面前掙了面子。

嬌娥前世經常幫著廚娘下廚。父親犯了事,家裡沒了秩俸,李梅便將宅子隔了一半出去,出租給那些來長安遊學的學子,嬌娥還要經常為他們做伙食。

幫助母親招待舅舅,指點廚娘做些酒食是手到擒來的事。

林氏得意地笑笑,對著嚴夫人道:“嚴夫人嚐嚐娥兒做的羹湯吧,小孩子家家,真是難得。”

每個當母親的,都忍不住要向別人顯擺自家的兒□□秀。

嚴若雪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嚴夫人呵呵笑著,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在嬌娥的臉上和身上打量著,笑著道:“嬌娥真是被您教的好,不僅長得好,廚事上也拿出手。”

嬌娥忍住不悅,笑著道:“嚴夫人誇獎了,若雪才是心靈手巧呢。上次給我看的繡帕,真真繡的好看。”

李梅也偏過頭來,想參與進討論,可又與林家女人不熟,便只是望著笑笑。這樣的李梅,看著很是端莊。

轉身將食案上的羹湯敬給嚴夫人,嬌娥又端了一碗,卻沒有動。

嚴若雪眼尖,瞧見食案上已經沒有了羹湯,便忙忙伸手來接,笑著道:“嬌娥,這一碗是給我的嗎?”

有些遲疑地看了看嚴若雪,嬌娥沒吭聲,嚴夫人只顧低頭嘗湯,誇獎道:“嬌娥真是做的一手好湯。什麼時候教教我家若雪。”

李梅見狀撇了撇嘴,嚴若雪能學會什麼,到了人家家裡做客,也是這般混不吝的,看著小姨就坐在一旁,便忙忙上來搶湯,也不怕人笑話。

不知怎地,那肉湯便從嬌娥的手裡滑了下來,正正扣在李梅的裙角。

嬌娥和嚴若雪兩人,大眼瞪著小眼,李梅一聲尖叫:“你這個挨千刀的,怎麼回事,我的裙子……這麼貴的裙子毀了。”

嚴若雪眼睛一轉,指著嬌娥叫道:“都是你,你要是不手鬆,那碗怎麼會扣在我小姨的裙子上。”

嬌娥神色有些慌張地道:“你要過來搶的,這一碗本來就是該給你小姨的,你偏偏要來搶,手滑了就賴我。”,說著便落下淚來,撲進已經站起來了的林氏懷裡,傷心地道:“阿母,我只想著是來了都是客,便特特冒著炎熱為他們熬了羹湯,誰知道……現在……。”

兩個男子沒有辦法再裝作沒有聽到了。

嚴大人的臉上便有些燦燦地,來人家家裡做客,鬧的成這個樣子,只有告辭了。雖然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但也不能賴著。

扭過頭去,嚴延年雙眼冒出兇光,盯著嚴若雪和嚴夫人道:“好在是在少君家裡,熟不拘禮,也不是這個鬧法。”

嚴夫人最怕嚴延年,立刻拉過嚴若雪,笑著對林氏道:“兩個都是小孩子,幾句話就鬧起來了。趙夫人莫見怪。”

趙義也上前打著哈哈,嬌娥只是縮在母親懷裡,抽著肩膀,哭的厲害。

李梅沉著臉,她的裙子就這般毀了嗎?

嚴延年的肚子突然咕咕碌碌的響了起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