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用刑,而且審訊時間很短,因為最近陸離身體不好,已經幾次去醫館診治。

王閣領只好親自出馬,刑具一擺出來許紀昌的腿就軟了,說出赤焰早就被收買,南宮楚是安排進去進行監視督管的人,並不完全屬於那個組織,身份與兩個堂主平起平坐,透過殷世遙來得到玉璽沒有成功,後面還會想別的辦法。

這一系列內容看似豐富,實際上沒什麼價值,問到同黨還有哪些人,許紀昌又不說話了,一用刑,捱了幾鞭子,許紀昌立刻暈了過去。

輕了沒有用,重一點就立刻暈倒,王閣領真是頭疼。

這天早上的訓話王閣領一個字也沒說,只是把之前御批的奏書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空氣頓時凝結。王閣領最後沉重地撕掉了奏書,鬱子蘇想搶,沒有搶到,殷世遙只是一動不動地站著,面無表情。

“南宮只是不記得以前的事,並不是有心要與朝廷做對。”陸離說。

“記不記得,都是同一個人,”王閣領說,“他參與得太深了。”

然後王閣領宣佈了一個計劃—對外散佈許紀昌劫後餘生,現在暗衛府接受審理,交代招致盜匪的府中眾多財物從何而來,許紀昌不願合作,所以審理還需時日。

不明就裡的人只會理解表面的意思,但許紀昌的同黨得到的會是另一個意思:這個人還什麼也沒說,還有營救的餘地。殷世遙覺得心都涼了,這是一步殺棋,目標直指南宮楚,能到暗衛府救人的,只有楚。

“聖上的意思,抓一個算一個,不能再等。”王閣領說。

“如果抓到了呢?”殷世遙問。

王閣領沒有回答。

王閣領第一個走了出去,陸離是第二個,鬱子蘇說:“怎麼辦?”

殷世遙說:“你會不會……”

你會不會告訴他讓他不要來?

鬱子蘇說:“可我是……”

可我是梅花暗衛,能這麼做嗎?

“那就我來。”

“你?你要去找他?”鬱子蘇下意識地抓住了殷世遙。

對了,怎麼忘了,自己不該去找他,而且這個人情怎麼能落在自己頭上?不是破壞別人的幸福嗎?雖然自己也是梅花暗衛,這點上,鬱子蘇竟然比自己做得更好啊!殷世遙自嘲地笑了。

“世遙,有一個辦法,你能救他!”鬱子蘇抓著殷世遙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裡的光異常閃亮。

☆、二十五

還是那間寂靜的殿,還是嫋嫋升起氤氳的煙,畫裡還是那個人。

殷世遙從沒想過會再一次站在這裡,再一次面對這張命運安排在自己面前的俊美容顏,陣陣涼風穿過窗欞拂在身上,秋天又要到了。

“我還以為在做夢。”凌若辰看著殷世遙說。

“三天。”殷世遙說。

鬱子蘇會拖延散佈訊息的時間,但最多隻能拖三天。

“妖孽,這是一個交易嗎?”凌若辰的眼裡掠過一絲痛楚。

殷世遙緩緩解開衣服,之前被鞭打過的傷痕早已癒合,除了胸口的劍傷,這個身體依然完美無瑕,只是心裡早已千瘡百孔。

就這樣吧。凌若辰說。

就這樣吧。殷世遙想。

依然是熊熊火焰般的熾熱妄圖融化千年靜寂的寒冰,身體的交錯貼合就像狂野的吞噬,重複又重複地佔有索要。殷世遙失神地望著那幅畫像,恍惚覺得那是個已經死去的人,妖魅的眼睛是曾經存在過的證明,但,永遠也畫不出來的,是心裡的疲憊和孤獨。

“愛我一次吧,就一次……”凌若辰說。

“怎麼愛?”殷世遙淡淡地問。

“說你要我。”

“不。”

凌若辰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