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就不記得她是個女孩子了?

此仇不報,她就不是黑胖。

皇后娘娘和皇帝陛下同時癱倒在地,背靠著背喘息起來。

“你……你……會有報應的……”皇后娘娘充滿惡意地詛咒。

“你……你……現在這樣就是報應……”皇帝陛下得意地邊喘邊笑。

“你……你自己作弊……關……關我什麼事……”皇后娘娘不死心地掙扎。

“朕……朕根本就沒看過你的答案……一直藏在懷裡!”

“啊?”皇后娘娘甚是驚奇。

“所以……都……都是你害的。”皇帝陛下不由分說,一爪子將皇后娘娘又拍翻在地。

誰讓他是皇帝呢?皇后娘娘無限悽愴。

太后娘娘注視著這一幕,一面欣慰於兒子終於長大了,一面又隱隱地擔憂起來。

只對著黑胖一個能碰的女人,兒子今後的審美功能會不會有什麼障礙呢?

二十年以後,八歲的小太子偷翻史官的書櫃,翻到這樣一段話:

帝年十四,已有高祖之風,言必信,行必果。帝嘗語太傅曰:“不中魁首,則朕自三繞皇城南北以自罰之。”後閭王設計陷之,帝願未償。近侍勸之曰:“胡為戲言傷身?”帝否之,乃親繞皇城,未有懈怠。時後雖年幼,尤有見識,願與帝共行,夫婦同法。帝后偕行,乃立信於天下,遂成佳話。

小太子於是回宮將這一段話詳細和母后說了,他黑臉的母后凝神沉思了很久,終於長嘆一聲:“史官這個行當,果然就是不靠譜啊。”

良辰侍寢奈何天

金鳳近來,一個月裡頭總有那麼幾天,睡得不好。這緣故,並不是因為每個月必來到訪的那位尊貴的紅娘娘。

金鳳睡得不好,是因為皇帝陛下段雲嶂。

上回她和段雲嶂同甘共苦地跑完三圈皇城之後,太后娘娘就不知道那根神經錯了位,居然命女史每月排了兩天讓她侍寢。

於是她就侍寢了。

金鳳和段雲嶂對於侍寢這件事情,其實都十分懵懂。

段雲嶂每個月有兩天被宮人抬到香羅殿,然後當著她的面被扒得只剩內衫,又當著她的面,堂而皇之地往她的鳳床上一躺,衾被一裹,便和周公下棋去了。金鳳只得戰戰兢兢地等他老人家就寢了之後,小心地掀起被角,將自己圓潤的身軀儘可能縮在床角。

這原本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皇后的鳳床,大得足夠五六個人圍在床上打麻將。

可恨的是這死小子睡品忒差!金鳳在被踹下床七次以後,終於認命地放棄了爬上床的想法。

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兩天,皇后娘娘甚煩憂。

“皇上,您要不,回您自個兒的軒羅殿睡去?”金鳳這日終於鼓起勇氣,向段雲嶂提出了埋藏心底已久的懇求。

段雲嶂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以為朕樂意麼?若不是母后下了懿旨,朕才不願意和你睡一張床。”他挑了挑眉,“不過說起來,兩個人睡,似乎和一個人睡並沒有什麼差別。”

金鳳又悲又憤地想,當然沒有差別,您始終還是一個人睡一張床不是?

“不過,”段雲嶂道,“你若是能讓母后改主意,我就把床還給你。”

“臣妾……如何能改了太后娘娘的主意?”

“這朕就不管了。皇后,這就要看你的能耐了。”皇帝陛下甚欣慰。

金鳳恍然明白了。夜裡把自己踢下床的那隻腳,絕對是故意的。

這死小子,年紀輕輕心機就這麼重。

“皇上,您這麼晚了過來,就是為了把臣妾宮裡的瓜子兒全嗑完?”金鳳嘴唇顫抖。她費了心思叫御膳房用桂花八角茴香炒的瓜子,被皇帝陛下一時半會兒嗑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