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惹禍上身才是。”

兄長之言,令吳氏聽著心頭一震。

沉默半晌,吳氏嘆道:“兄長不知,那顏良喜怒無常,性情殘暴,一旦惱將起來,說羞辱人就羞辱人,應付起來極是不易。”

“妹妹啊,為了咱們吳家,有些屈辱該隱忍就隱忍吧,咱們身為亡國之臣,保住家族才是最重要的。”吳景也只能無奈的嘆息道。

吳氏無言再說什麼,兄妹二人,只能相對嘆息。

正自黯然之時,牢門吱呀呀一聲開了,周倉走入了大牢。

“吳夫人,我家主公設下小宴,在縣府中宴請夫人,請夫人移步一敘。”周倉“客氣”的相請。

吳氏一想到那一天,顏良“輕薄”於己的情景,就百般不願去見顏良。

而那吳景卻忙勸道:“妹妹,顏大司馬既是宴請,那是你的榮幸,趕緊去吧,記得為兄囑咐你的話。”

吳景叮囑之際,連連做暗示。

吳氏無可奈何,只得離了牢房,不情願的隨著周倉去往縣府。

入得縣府,吳氏被請入了正堂邊的偏堂。

不大的偏堂中,一案小宴已備下,顏良已坐在那裡,有滋有味的閒品著小酒。

“妾身見過顏大司馬。”吳氏生硬的上前施禮,許是受了兄長的點撥,言辭恭敬了許多。

“態度變得這麼快,看來吳景定是跟她說教了不少……”

暗中一笑,顏良擺手示意吳氏入座。

顏良也不睬她,只顧自飲著小酒。

顏良的不動聲色,反而讓吳氏愈發不自在,枯坐了半晌,吳氏忍不住問道:“未知顏大司馬召妾身前來,所為何事?”

“孤已決意今日處決孫權,念你們是母子,孤打算網開一面,讓你們母子見最後一眼。”

顏良品著美酒,輕鬆閒然的道出了這“殘酷”的決定。

吳氏花容驟變,那沉甸甸的身軀,不禁打了個冷戰,一張素面頓時變得蒼白無比。

儘管吳氏知道顏良必殺孫權,但當這一天真正到來之時,那種母子情深的本能,還是讓她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悲意。

腳步聲再起,周倉入內道:“主公,那孫權已經帶來了,目下已入正堂。”

顏良點了點頭,便是站起了身來。

“吳夫人,孫權臨終前,孤還有些話要跟他說,就請夫人在此稍候片刻,時候到了,孤自會令你們母子相見。”

說罷,顏良從側門而出,轉入了只一牆之隔的正堂。

隔著窗格雖看不清內中情景,但正堂中的聲音,吳氏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吳氏隱約覺得,顏良讓她落坐於此,似乎是有著某種目的。

正堂之中,孫權正巴巴的望著那一案的酒肉,口中大股大股的吞著口水。

此時的他,已是被洗刷乾淨,洗去了身上的惡臭,換上了乾淨的夜服,重新又恢復了幾分人的模樣。

當孫權被周倉帶走時,原還以為自己日子到頭,顏良打算要他的性命了,一直都心懷著極度的恐懼。

然而,令孫權感到驚訝的卻是,周倉非但沒殺他,還派人給他清洗更衣,最後還把他帶到了縣府大堂。

而今,看著案上遍放的酒肉,嗅著這滿堂的飄香,此情此景,看起來竟似顏良打算盛情召待他一般,根本不似要取他的性命。

“莫非是那顏良怕殺了我,有失江東人望,所以才改變了心意,打算厚待於我不成?嗯,一定是這樣的,如此看來,這姓顏良終究也是個沽名釣譽之徒,還是會忌憚世人的議論……”

孫權心中揣測著,越想越覺得定是這麼一回事,要不然,顏良為什麼忽然間對他就好起來了呢?

念及於此,孫的信心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