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卻不曾知曉,沒想到主公竟早就留意此等賢才。”

耳聽著徐庶的讚歎,顏良只付之一笑,卻道:“傳令下去,明日起盡起全軍,發兵南下。”

發兵南下?

“主公不是想收降黃漢升嗎,卻為何又要發兵南下?”徐庶奇道。

顏良嘴角掠起一絲冷傲,“本將必須要讓黃漢升知道,本將雖然欣賞他,但並不代表本將是在巴巴的求他,如今我雙管齊下,恩威並施,正是要讓他知道,除了歸降本將之外,他別無選擇。”

雙管齊下,恩威並施……

徐庶愣怔一下,旋即恍惚,他家主公這是要用強大的武力,輔以蔣琬這說客,逼降黃忠。

明白了此節,徐庶不禁讚道:“好一招恩威並施,主公的手段當真是高明,庶這就去傳令全軍。”

看著徐庶匆匆而去,顏良眼眸中殺機暗暗湧動,口中喃喃道:“黃漢升,你最好是識趣一點,若不然,縱使你乃當世虎將,本將也絕不會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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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後,衡陽。

中軍大帳中,黃忠來回踱步,焦慮在蒼老的臉上時隱時現。

士卒逃跑這等嚴峻之事,已經開始發生。

他這八千部下中,其中近有一半乃是原屬黃祖部下的江夏兵,這些人被劉琦所抽調,跟隨他南征桂陽,本就心中存有不情願。

如今黃祖隕命,劉琦覆亡,這幾千江夏兵早已是人心惶惶,沒了什麼鬥志。

而顏良那邊,對於臨降的黃祖舊卒,皆悉數收編,好吃好喝沒有虧待,這些訊息傳到衡陽來,這些江夏兵的鬥志自然更是土崩瓦解。

於是,江夏兵們很快就開始另謀出路,或是逃往顏良那裡,或是逃往山林,落草為寇。

僅僅七天的時間裡,就有近千餘人逃離軍營,而且每日逃跑的人數,還在成倍增加。

“顏良,你為何遲遲不來攻,老夫就算跟你決一死戰也好,這般拖延著,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黃忠一腔憤意,卻又無可奈何。

正當這時,親軍匆匆來報,言是營外一人自稱乃是零陵蔣琬,求見黃忠。

“蔣琬?他來做什麼,莫非他也想學那蒯越來做說客嗎?”

黃忠眉頭一凝,便令叫他進來,接著又將大帳左右,分佈下三十餘名刀斧手,擺出一副肅殺森林的氣勢。

不多時,帳簾掀起,蔣琬從容步入帳中。

左右兩排刀斧手虎目怒睜,一副隨時準備一擁而上,將蔣琬砍成肉醬之狀。

蔣琬豈能感受不到那肅殺之意,但他卻仍一臉閒然,拱手道:“蔣琬見過黃老將軍。”

“蔣琬,你前來見本將,卻為何事?”黃忠瞪著他,冷冷質問道。

“琬乃奉我家顏右將軍之命,前來說降老將軍。”蔣琬也不拐彎抹解,直言不諱的道明來意。

黃忠虎目陡然一聚,殺氣洶湧而起。

“前番蒯越那狗賊來勸降,老夫已將他一劍殺之,如今你還敢前來做說客,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黃忠一聲暴喝,左右刀斧手已作勢準備撲上來。

大帳之中,凜烈的殺氣,如狂風暴雨般湧動。

蔣琬卻只淡淡一笑,“黃老將軍乃勇烈之輩,琬相信,前番將軍殺蒯越,應該並不是因為他說客的身份,而是因他親手殺了舊主的原因,不知是也不是。”

蔣琬一語道破了真相,順道還輕不動聲的拍了黃忠一馬屁。

黃忠眼眸中掠過一絲奇色,似乎奇於蔣琬竟看破了他的心思。

“是又如何,蒯越雖殺害舊主,但到底是因顏良而起,如今顏良佔我鄉土,還敢派人來做說客,本將殺了你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