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等名貴花種,自然深受趙宥的喜愛。當然,為了不讓人起疑,宋青梅也會在自己的寢宮裡擺上這種花卉,以示自己並未在上面做任何手腳。表面看來,也的確如此。只不過,這種植入花中的慢性毒藥,所散發出來的香氣,也並非所有人吸入之後就會中毒的,梁惠君與趙宥同處一室,也聞著這香味好幾年,卻是安危無恙。箇中原因,只不過是因為趙宥除了喜歡這花,還喜歡喝茶,而這種毒性,就是因為這種原因而毫無聲息地漸漸植入了趙宥的體內而讓他毫不自知。

可是現在,乾坤宮裡卻傳出了大換血的風聲,這就讓宋青梅隱隱覺得不安起來。前兩天,趙容並定遠侯的嫡長孫媳相繼進宮探視,後來,連許恆的祖母許太夫人也被梁氏召入宮中,還留宿了三夜,接著,梁氏就開始著手換下身邊的內侍與宮人。要說這兩者之間沒有任何干系,宋青梅是決計不肯信的。但是,要她說出這兩者之間有何干系,她卻又找不出半點證據超能右手。

這就成了她終日悶悶不樂的原因之一。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按常理推斷,趙宥吸入那種西域奇毒已經整整兩年,應該到了病入膏肓的時候了。可現在看來,趙宥不僅每天按時上朝,且還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來。雖然前些天傳出他身體偶染風寒而請了太醫前去診治,但卻沒有傳出他身體有別的病因。

按說這毒已經植入趙宥體內,也到了該發作的時候了,怎麼就不見他出現什麼異樣呢?是不是其間出了什麼問題?或者是趙宥他們已經察覺到了異樣?要不然,這乾坤宮內外的大換血又該作何解釋?

宋青梅素來沉穩,這幾天卻越想越覺得不安,在經歷了好幾個不眠之夜之後,這日早上起床,左思右想之後,索性派人去給趙宏送信,且還用了五百里加急。

她卻不知道,就是因為這個五百里加急,才會讓她的狐狸尾巴露出形跡,繼而讓趙宥的人盯上。

十天之後,當趙宏的信也以五百里加急被驛使親自送入惠王府裡,皇帝的親衛也隨之湧入惠王府,將驛使與密信一舉擒下,可謂是人贓俱獲。

宋青梅在內院品著菊花茶,等著前院的訊息時,卻聽外頭婆子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嘴裡嚷道,“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她只覺眉心一跳,當即站起身來,也顧不得責罵那婆子,忙沉聲喝道,“出什麼事了?”

那婆子面色蒼白,嘴唇哆嗦,好半晌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不好了王妃,前頭來了御林軍,把咱們的府門都給堵住了!”

宋青梅只覺一口氣接不上來,差一點暈厥過去,好不容易定住神,就扶著丫頭的手去前院看個究竟。哪知還只走到二門處,就與前來捉拿她的御林軍首領碰了個正著。那人素日裡與惠王趙宏就是死對頭,此時自然急急地趕來落井下石,不容宋青梅分辯,就讓人將她帶走,只留下她身後一眾的丫頭僕婦哭天搶地號成一片。

好在在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之前,趙宥對她還算客氣。不過,這種客氣,也僅僅是在跟那些呆在囚室的罪犯相比。宋青梅被帶入宮中之後,便與囚犯無異,日夜有人監視,吃食也不及原來的十分之一精美,日日粗茶淡飯,只不過沒有手足加鐐而已。

事發之後,趙宥命人將訊息封鎖,並散佈自己病危的訊息,命鎮守邊關的惠王趙宏即時返都。

當惠王趙宏風僕塵塵地趕赴昌寧,剛入城門就被守候在此的便裝御林軍逮個正著,將他壓至乾坤宮。

宋青梅日日以淚流面,心知事發,這日吃過晚飯躺在床上暗自嘆息,就聽房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身著戎裝的年輕將官出現在門口,她定眼一看,認出是趙宏時,只驚得從床上跳將起來,待要撲入他懷裡,才發現他身旁站著幾個面無表情的御林軍,她頓時流下淚來,好半晌才哽咽出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