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琳看了丈夫一眼,道:“算了,人天生是帶有遺傳性的,誰知道這孩子遺傳了誰,能不能教得好,聽天由命吧!”

沈興淮聞言,正是冷笑了一聲。

沈青城抬起頭來,看了父母一眼,終於開口道:“媽,她剛到我們家的時候,你態度可不是這樣的。”

“青城!”任琳忍不住低喝了一聲。

沈興淮卻已經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那還要什麼樣的態度?是不是還要我弄個神臺,把她供起來?”

“她是你侄女兒!”沈青城抬眸道。

“她倒是想!”沈興淮瞬間勃然大怒,竟一下子伸手摔掉了面前的碗。

“興淮!”任琳連忙喊了他一聲,“你不要當著青城的面胡說。”

沈青城看看父親,又看看母親,卻幾乎瞬間想通了其中的關鍵,片刻之後,他忽然冷笑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162。再也沒機會說出口的愛

因為沈興淞這場意外,沈興淮立刻飛去了國外處理,而任琳不放心丈夫,立刻拿了假期,陪他一起飛了過去。

而在這樣傷痛震驚的事件中,沒有人問過小希一言一語,就彷彿她跟沈興淞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根本不是沈興淞的女兒該。

而事實上,她確實不是。

可是她卻還是傷痛了,因為她確確實實是失去了自己最親近的人。

沈興淮和任琳飛到國外處理沈興淞的後事之後,家裡就只剩了沈青城和小希兩個人蹂。

深夜,小希坐在客廳裡,一遍一遍地打著沈興淞的電話,聽到的卻永遠只是人工語音應答的聲音。她聽著裡面冰涼的女聲,終於剋制不住地哭出聲來。

縱然他送走了她,放棄了她,可他並沒有錯,他也不過是一個受害者,他依然是她最親最愛的人——

可是他卻不在了,從此以後,她不僅沒辦法再見他,甚至連他的聲音都永遠不會再聽到了。

“爸爸,爸爸……”她小聲地、一聲又一聲地喊著他,可是電話那頭卻再也沒有人會回答她了。

她突然很後悔,很後悔為什麼當初偷偷用沈興淮的電話打給他的時候要保持沉默,她明明就應該大聲地喊他,告訴他自己想他,即便他不是她的親生爸爸,她依舊愛他。

可是晚了,他已經不在了,她從此再也沒機會對他說出這些話。

她捏著電話,忍不住哭倒在沙發裡,而沈青城站在二樓上,看著她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那三天小希都請了假沒有上學,而沈青城也只是聽家裡阿姨說她每天都在家,卻足足有三天的時間沒有見到她,只知道她待在自己房間裡,可是卻連早午晚餐都不見她出來吃。

第四天,處理完沈興淞後事的沈興淮夫婦回到家裡,沈青城才見到了小希。

短短三天的時間,她竟消瘦許多,只讓人覺得臉都小了一圈,卻顯得眼睛愈發大,可是眼神中卻透著蒼白無助,只看一眼都讓人覺得可憐。

沈興淮沉浸在失去弟弟的痛苦之中,是沒心思去可憐她的,而任琳回來之後工作忙碌起來,閒暇之餘所有的關心都給了丈夫和兒子,更是沒空理會小希。

沈青城冷眼旁觀,每每都將小希投向父母的殷切目光和欲言又止的神情收入眼中。

後面兩三日,沈興淮夫婦始終也沒有在小希面前提起過沈興淞,她大約也冷靜了,不打算說什麼了,從此又變得隱形起來,總是低頭默默的模樣。

之後有一次,沈青城因為考試提早放學,剛好與她的班級同時,原本兩個人應該坐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