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的那個神秘男人。

是誰會回來用硫酸毀掉兩人的容貌呢?

毀掉照片的人是不想人看見慕寒止的樣子,還是不想人看見這個男人的樣子?

我腦子裡充滿了疑惑,偏頭的時候,燈光下衣櫃的後面有東西在閃亮,我拿來鑷子從裡面小心翼翼夾出來,是一枚彩色的三角形紙角。

我沒見過這東西,不明白是什麼地方遺落的,遞給雲杜若,看她的表情也一籌莫展,凌國棟接過去看了半天后,立馬重新拉開最後的抽屜,看看那空白的區域後興奮地說。

“相簿!拿走的是相簿!”

凌國棟告訴我們,我在衣櫃後面找到的那三角紙角是很久以前相簿裡用來固定照片的東西,現在已經很少見了,雲杜若若有所思地點頭,看看房間後自言自語地說。

“進來的人拿走的是相簿,從照片上硫酸的腐蝕程度看,是近期才發生的事,進來的人應該在這房間裡翻看過照片,而且還用硫酸處理過照片,從要拿走相簿這個行為可見,進來的人往照片上倒硫酸不是刻意想隱瞞什麼,而是……而是報復!”

我認同雲杜若的說法,如果是想隱瞞什麼,完全可以直接帶走相簿,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只不過照片上慕寒止和那個男人的面容都被抹去,一時間分不清要報復和洩憤的物件到底是誰,或者兩者都有。

而進來的人在做完這些事後,原本是打算帶走照片,可是由於相簿中固定照片的三角紙角鬆動,紙角和照片無意中掉落了出來,而進來的人並沒有發現。

來人不但對房間熟悉而且對慕寒止也熟悉,什麼都不拿,唯獨帶走相簿,可見對於這個人來說,相簿尤為的重要,或者說相簿裡有什麼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

“慕寒止不過是一個演員,即便成名可也侷限在京劇界,她能有什麼秘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凌國棟大為疑惑地說。“如果真是秘密也沒必要拍照留影啊,拿走相簿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越是在意什麼就是越是想要掩飾什麼!”雲杜若表情嚴肅地說。“慕寒止都死了二十多年,突然出現,不管是人是鬼,一定有原因,有人拿走相簿就是不想我們找到這個原因,可見慕寒止的自殺案恐怕另有隱情。”

重新勘察完慕寒止的房間後,再沒有其他的發現,臨走的時候我看見床頭櫃上的一個老式卡帶機,我走過去看看,發現裡面還有一盒磁帶,我出於好奇按下了播放鍵。

或許是因為年代太久遠的原因,卡帶機的喇叭鏽蝕,播放出來的聲音斷斷續續不是太清楚,當聲音傳出來的時候,房間所有人都轉過頭來。

對鏡容光驚瘦減,

萬恨千愁上眉尖;

盟山誓海防中變,

薄命紅顏只怨天;

盼盡音書如斷線,

蘭閨獨坐日如年!

才郎若是心腸變,

孤身弱女有誰憐!

……

磁帶裡的聲音應該就是慕寒止的,而所吟唱的正是她的成名曲目《鴛鴦冢》,雖然音響效果很差,而且我也不懂得欣賞京劇,慕寒止唱的到底怎麼樣也不清楚,但幽怨的唱腔中,我隱約有些明白慕寒止的青衣為什麼能把《鴛鴦冢》唱的如此傳神。

聽那抑揚頓挫的唱詞,慕寒止臺上臺下分明都是同一個人,她本就沒有演戲,她演的不過就是自己的經歷。

周白曼說那晚她聽到這房間有人唱《鴛鴦冢》,如果沒估計錯的話,周白曼聽到的應該就是這卡帶機裡的聲音。

忽然卡帶變的不太流暢,裡面的聲音也有些走樣,我怕這卡大機太久沒用,磁帶會被卡住,正打算去關閉的時候,聲音又重新響起,不過變得很嘈雜,像金屬摩擦在地面刺耳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