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韓寧靜愈說,淚水就快奪眶而出。

她一點都不想哭,哭才不是她會做的事情,可是想到奶奶說的一切,想到這段時間以來君毅的改變,她真的要不哭都下行。

怎麼會這樣?轉眼間一切都變了,眼前的男人再也不是她熟悉的那個人,不是那個會在床邊抱著她安撫的男人,再也不是那個會在房間各個角落放滿紙條讓她隨時能看見他的關心的男人。

她到現在還不敢相信君毅會是那種有話自己不敢說的男人,還派出個老人家到她家跟她的媽媽和奶奶說,這算什麼男人?

唐君毅苦笑,“你的表情看起來好像我是很罪大惡極……寧靜,我只是還沒告訴你真相而已。”

“告訴我真相?不用了,我已經知道了……你真的很過分!”說著說著,說好拚命不掉出的眼淚還是就這樣滑了出來。

唐君毅看得心驚,更是心痛,下意識就想走上前去安撫她——她很少哭泣,她總把自己當成男人,總覺得眼淚很礙事,幹嘛哭得讓自己看都看不清楚,於是她從小到大,除了那一次他跟何守武打架,她因為看見他受傷而哭之外,就再也沒讓自己落下淚水過。

韓寧靜恨恨的盯著他,第一次用這種表情去看唐君毅這個男人,她的內心裡除了痛楚,還有傷心。

她不想承認她看錯了,原來這個男人竟是這樣——他得到了發達的機會,回到了富可敵國的魏家,她祝福他,但是他不應該找人來羞辱她的家人。

派出他外公來,這算什麼,這是小學生的行為嗎?還有,什麼叫做趕快解決掉他跟她的婚姻?

她都不知道,他對他們之間的婚姻關係這麼不悅;她都不知道,這一年來他過得這麼痛苦,現在有機會了,他就要擺脫她。

她第一次覺得她以前對他的信任好傻,可是更傻的是,也讓她更厭惡自己的是,只要他一凝視著她,她就會不由自主心軟,就像現在。

不要,再也不要了……

看著她那副厭惡他的表情,唐君毅實在很不能接受—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下赦的事,難道她這麼在意他瞞她的事情?

“寧靜,我沒有告訴你我是外公的孫子,隱藏我的身分,是我的錯:沒有先跟你商量就決定回到魏家,這也是我的錯,但是我都是有苦衷的……但不管如何,我跟你道歉……”

“你找你外公到家裡來說那些話,也是有苦衷的嗎?”她對著他大聲吼著,邊說邊掉淚。光聽奶奶轉述,她就難過得要死了,要是讓她親耳聽到、親眼見到,她說不定會當場發飆,連槍都拿出來。

有什麼了不起?有錢人有什麼了下起?還說要拿一筆錢給她,那還不早說,她一定會獅子大開口,沒敲個幾千萬絕不罷休。

但是要逼她離婚,別想!別想這麼容易就甩開她,他現在多有錢、地位多了不起,那都跟她無關,她也不在乎;但是要想甩開她,她也不會讓他好過。

就這樣決定了……

唐君毅聽見她提到外公,還說外公到家裡去了,他的心裡感到一陣疑惑,正想開口問時,何守武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何守武一進來,立刻看見韓寧靜傷心的模樣,當下惡狠狠的瞪著唐君毅,口氣也不太好,“還不走!人家現在是魏氏集團接班人,我們哪裡高攀得上?”

韓寧靜點點頭,轉身想要走人,她跟在何守武身邊,何守武想安慰她,伸出手摸摸她的頭,似乎要她不要難過。

這樣的動作看在唐君毅眼裡,讓他很不舒服。

就在這個時候,韓寧靜突然轉過身看著他,眼神裡的憤怒依舊存在,哀愁卻更加強烈,彷佛是在問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唐君毅才想把人攔住,把話問清楚,寧靜就轉過身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