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非常遙遠。

風透過紗窗吹進來,風送來了某種氣息,風是一雙無形的善於撫摸善於撩撥人的手,風從腳底升起,順著肌膚一寸寸潛爬,山妮感受到了自己軀體某種滾熱的異動,她甚至想像《郎橋遺夢》中的弗朗西絲卡那樣,對著夜風,裉去衣裳,露出飽滿的胸房,讓風代替那人多情的手。

在自己的小屋裡,山妮對著月光,裸露了自己的胸房,讓風肆意妄為地撫摸自己,這時候,她真實地柔情萬分地感到,她實實在在地想凌雲,從靈魂到肉體,她都想,想讓他貼緊自己,溫暖疲此,她要給他最溫柔的愛還有致命的彼此深入。

暗夜裡,山妮的眼睛,她的目光,發出某種盛熾的可以焚燒人的動人的光。

凌雲的母親

隨著秋的深入,天氣漸漸轉涼,簫肅中日子一日較一日單調沉靜。山妮的臉色卻一日甚一日溫潤,更令她想不到的是十年來一直未有任何聯絡的亞玲這次回國探親,特地到南京來了幾天。先生有一些要在南京處理。亞玲打電話到辦公室,問山妮可知道她是誰,亞玲的聲音一如過去,音域寬廣,即使在日常言語間,山妮一聽就聽出來了,驚呼一聲說是亞玲。亞玲在電話裡朗聲笑了起來,對山妮說,無論如何,她倆得見一面。一別十年,眼下彼此當是怎樣的容貌。

你怎樣,還好嗎。亞玲的問話仿如她早已知道了山妮幾年來內心情感的起起落落。

還過得下去。山妮笑著說。

兩人在電話里約好在華聯商廈旁邊的小金鷹灑店一個包間裡見面。這樣便於我們說話。亞玲在放下電話前補充說。

山妮下了班趕到灑店梅花小廳,亞玲笑吟吟地候在那了。

兩人不知是握手好還是擁抱一下才能表達出相見的喜悅,就那樣彼此望著笑著,最後是互相拍打對方的肩,不停地重複著說“你這傢伙”,“你這傢伙”。只有傢伙兩字才能表達出那份隨和與親熱,還有久別後相見的意外。

亞玲身穿墨綠色的連衣裙,仍如過去那般豐腴,戴著一串紫色的水晶項鍊,一付寬邊的時尚手錶,一付熱情得樂知足的樣子,一個很可愛的小婦人,有愛她的丈夫有可愛的兒女,有富足的生活,自己又有學識與素養。山妮想,女人該是這樣,就像眼前的亞玲那樣,過安靜愉快的生活。

亞玲談了她在美國的經歷。剛到美國,雖然丈夫的收入足夠兩人生活,但為了更快地適應環境,她還是到餐館打工。她的英語口語就是從背菜譜開始的。她說她也吃驚於自己的變化,操著一點也不流利的英語向老外推薦介紹各式菜餚,還賺了不少小費。亞玲對山妮說在餐館打工這份經歷你是體會不到了,也是很有趣的。在餐館打了一陣子工,亞玲後來又去唸學位,是給排水專業。錄取比例是1:10,亞玲居然憑著自己誠懇與熱情不斷找導師遊說居然不參加考試,就錄取了,拿了學位後,又找了一份工作,一家中等規模的公司,仍是工程設計。她只是管計算。她對山妮說,說了你也許不信,到目前為此她還不會用CAD繪圖。透過她的敘述,山妮隱約感到亞玲還是公司裡的一名骨幹。同時亞玲還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一兒一女。說起自己的兒女,亞玲臉上母性的光輝與自豪,深深打動了山妮。山妮怪她不帶先生與孩子一塊赴約。亞玲說先生帶兩個孩子到灑店裡的游泳館游泳去了。亞玲像為了彌補這份遺憾,拿出先生與孩子的照片。亞玲的先生是一位已經開始謝頂的男子。腦門光亮,顯出某種驚人的智力,亞玲說先生在一家公司上班,兼做一些房地產生意。亞玲說起先生的表情是一種沉浸在某種恬靜中的表情。亞玲的兩個孩子,有著與亞玲一樣深而大的眼睛,照片的背景是帶花園的洋房。亞玲要山妮談談自己幾年來的生活。山妮告訴亞玲說自己前兩年才結婚,婚後不久又離了婚。現在過著單身生活。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