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冉冉想了想,一時醒悟不過來啊。

靳方林往後躺,懶懶靠著椅背,說:“想不出來今晚衣服自己洗。”

自從把她家這個騙到手,就沒讓洗過衣服。

厲冉冉難以置信,愣了十秒,手一抖,抽抽了兩下,她慘叫:“哎呀,我被筷子夾到了手,動不了了!”

靳方林:“……”

他可能找了個戲精當女朋友。

——自己找的,哭著也要寵下去。

風吹雲散,上弦月圓。

時瑾抬頭,眼裡似有星辰。

“疼不疼?”

他蹲在她膝蓋前,仰頭看坐在沙發上的姜九笙。

“不疼。”姜九笙動了動手,就一道小口子,時瑾還給她纏了繃帶,頓覺好笑,“包成這樣,我不好洗臉。”

時瑾很認真的口吻:“我給你洗。”

姜九笙把包紮得很嚴實的手遞到他面前,正言厲色:“可我還要洗澡啊。”

時瑾唇角不禁微揚,眼裡星辰頓時灼灼生輝,不知道是因為打架,還是受傷,他一路都愁眉不展的。

還是淺笑安然的樣子,好看得不像話。

姜九笙滿意了,用指腹點了點時瑾眉間:“終於笑了。”

他輕笑,順著她剛才的話:“你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幫你洗。”

“……”

她倒不介意,不過。

她矜持地不說話,時刻記著莫冰的話,別唐突了君子……

時瑾不逗她了,把藥箱收拾好,坐到她旁邊,溫聲輕語地,都不像訓斥,只是語氣有點嚴肅:“下次不可以這麼打架了。”剛說完,又好耐心地解釋,“不是不讓你打架,是不准你傷到自己。”

原來破這麼點皮也叫受傷。

姜九笙越來越覺得,很時瑾處久了,她可能會變得嬌氣。

她突發奇想,問了時瑾一個問題:“時瑾,你喜歡我什麼?”

似乎所有戀愛裡的女人都會問這個問題,俗套又幼稚,姜九笙也未能免俗,在歡喜的人面前,越心動,越心慌。

她客觀地自我評價:“我抽菸喝酒還打架。”

用莫冰來說,她身上有很多本該出現在男人身上的缺點,不像他,是個真正的貴族。

當然,莫冰的原話還有另一半,她身上還有大部分女人沒有的優點,隨性灑脫,重情重義,不斤斤計較,也不菩薩心腸,若是出生於古代,定是個既可以縱情山水又可以指點江山的風流人物。

時瑾看著她,笑了笑。

姜九笙很不苟言笑:“笑什麼?”這個問題她覺得很要緊,比明天演唱會的開場還要緊得多。

時瑾便不笑,只是眉目如畫,帶了歡愉,很專注地看她的眼睛,緩緩對她說:“我見過你抽菸喝酒的樣子,也見過你打架的樣子,那些別人眼裡甚至你自己眼裡的缺點,我都能接受,而且很喜歡。”他握著她的手,包在掌心裡,“不是基於欣賞,是心動。”

微蹙的眉頭鬆開,姜九笙嘴角徐徐上牽。

“所以,”時瑾停頓了一下,在她額頭親了一下,目光如月色溫柔,“笙笙,你不要問我喜歡你什麼,因為找不到不喜歡的地方。”

姜九笙笑了,明眸善睞,笑得開心,她家時醫生講起情話來,真要命。

她摟住時瑾的脖子,想親他,時瑾便配合著俯身湊過去。

突然敲門聲響,三下,打斷了他們親暱,姜九笙正想著要不要去開門,手機也響了,是莫冰。她起身,去開了門,不一會兒又回來了。

“莫冰沒有訂到房間,你睡我這,我去和她擠。”說著,她便去收拾東西。

時瑾拉住她:“不用麻煩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