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人家懂得一副字的好壞,連字都分不出好壞,還算什麼雕琢大師?頂多是沽名釣譽之輩罷了!”

“你……你……好……好啊!”歐陽玲氣得臉色發白的指著李歡冷笑道,“既然你這麼口出狂言,那想必你一定是有出類拔萃的本事了吧?現在我倒是給你一個機會啊,你說說看北田先生的這副字帖哪裡不好了?”

李歡看了看熒幕上北田武的書法作品,然後冷笑著道:“他之前說別人仿照的痕跡太重,可是他忘記了,整個東瀛都是仿照華夏文化而來的嗎?”

“黃口小兒,藝術無國界!現在是讓你理論這個的時候嗎?”歐陽玲厲聲道,“你只說這幅字,哪裡不對了?”

“這幅字首先用的就是毛筆,這首先就是傳承自華夏,其次他的字跡是仿照柳公權的柳體,這是仿照,但就算仿照也就算了,他偏偏要自作聰明的加入自己的風格,搞得一個個字像是蝌蚪文一般,只有美感而沒有力度,僅有的幾分力度裡面也充滿了陰柔之氣!而柳體用筆果斷,結體勁媚,蒼勁渾穆,爽爽有神,那才是柳體本身的精髓!而北田武這副字雖然看似美麗,但實在是難等大雅之堂……殊不知這就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嗎?”

這一番話說出來,倒是讓全場議論了起來,連羅淑瑜都錯愕的盯著李歡。

北田武這幅字是書的《玄秘塔》不假,在場懂書法的人都知道這些柳公權所寫的碑文,然而事實上北田武的字寫得頗有飄逸出塵之氣,在柳體之上加上了自己的變化,原本是一個亮點,此刻卻被李歡說成了缺點,眾人當然是褒貶不定。

“想不到你還知道書法啊?”羅淑瑜詫異的低聲問道。

李歡苦著臉嘆道:“我也沒想到原來這世上專門寫字的人反而這麼差勁,我恰好知道這些是因為以前老頭子讓我寫藥房的時候丟給我幾本書天天讓我練習,所以現在派上了用場了!”

“可我覺得北田武的那幅字看起來也不錯啊,為什麼你會說得他一無是處?”羅淑瑜不解的問道,在她看來,北田武的字型確實稱得上漂亮,而且類似柳體卻不顯得生硬。

李歡想了一下說道:“按照老頭子的說法是,書法之道有行有序,現在的人喜歡把字寫得花哨,但自古以來,楷書就是楷書、隸書就是隸書,寫楷書的話就是要端正挺拔,而不該飄逸虛浮,那就缺失了骨氣!”

“骨氣?”羅淑瑜呢喃著,似乎若有所思。

而這時,臺上的北田武似乎意識到了眾人的議論,頓時間生氣的拍著桌子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段話。

“北田先生說,書法的藝術在於不拘一格,將墨汁的形態以比劃呈現出來,卻又不同於畫,他不認為自己的字有什麼缺點,如果你執意的認為他寫得不好的話,你能比他寫得更好嗎?”翻譯看著李歡說道。

李歡頓時不屑的哼道:“切!說了你寫的不好吧,你又不肯虛心接受,非得自作聰明的覺得自己有點份量,殊不知班門弄斧的含義嗎?”

翻譯把這段話翻譯給了北田武。

北田武默然片刻,忽然走下臺來到李歡面前盯著李歡伸出了右手邀請道:“如果是君子,就該接受挑戰,而不是像小人一樣搬弄是非,如果沒有真實的本領而妄議別人的作品,那就是無賴……”

當然,北田武說的依舊是嘰裡呱啦的東瀛語,意思是翻譯解釋出來的。

李歡聽完之後笑了笑,伸出一根食指朝著北田武笑道:“如果是想要挑戰我,那可得有彩金才行,如果沒有彩金,誰願意搭理你這個老矮子呢?”

翻譯聽完這話,臉色變得無比震撼。

“原話翻譯給他!”李歡盯著翻譯吩咐道。

“呃……”翻譯臉色無比尷尬,但只能將李歡的話按照願意翻譯了一遍給北田武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