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怨說道,“安哥哥真是的,人家才來一會兒呢,就這麼急著趕人家走……”

“行了行了,走吧!——舞兒。為夫送送她們,馬上就回來……”眼瞅著梁丘舞的面色越來越難看,謝安趕緊拉著長孫湘雨與金鈴兒的手,將她們送了出去。

走出帥帳,謝安心有餘悸地擦了擦腦門的冷汗,有些不悅地望著長孫湘雨與金鈴兒說道,“幹嘛呢你們這是?——非要氣地她暴走是吧?”

長孫湘雨微微一笑,旁邊金鈴兒見自家夫婿謝安有些生氣,連忙解釋道。“小賊,並非是餘率先去氣她,你也聽到了,她是怎麼稱呼餘的……餘再怎麼說也比她年長几歲,不叫姐姐也就算了,何以還要用那般稱呼?”

“金姐姐不也時常叫她母老虎麼?”謝安沒好氣說道。

“這個……”金鈴兒聞言面色微微一紅,偷偷望了一眼謝安,見他神色入往常一樣。這才暗自鬆了口氣,稍稍退去幾分心中不安。

平心而論。金鈴兒氣的並非是梁丘舞叫她毒蜘蛛,而是氣她當著她們夫君謝安的面這樣叫她,畢竟她金鈴兒曾經在金陵時,那可是名聲響徹江南黑道的金陵眾大姐,說她當時殺人不眨眼、手段毒辣絲毫不為過,或許曾經她並不怎麼在意。可如今她已嫁給謝安為妻,嚐到了自家夫婿寵愛自己時的甜蜜,她如何敢向自家夫婿透露,她曾經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人?

啊,並非是擔心曾經的惡名暴露。而是擔心自家夫婿謝安在得知此事後會改變對她的寵愛。

毒蜘蛛、黑寡婦,這一系列曾經在金陵時的惡名,無論誰這麼叫、在什麼時候叫,金鈴兒都無所謂,唯獨在她夫婿謝安面前不容許,絕對不容許!

否則,名聲響徹金陵附近一帶黑道的'鬼姬'會動怒,後果很嚴重!

“對了,湘雨,你昨日一番算計,是刻意針對為夫的麼?”終究,謝安還是問出了自己心頭的疑惑。

“咦?有這回事麼?”長孫湘雨用手中摺扇的一端輕輕敲著自己的額頭,露出一臉不解之色。

見此,謝安沒好氣地抬手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將方才在自己帳篷內的猜測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哎呀,被看出來了呢……那就是沒辦法了!”長孫湘雨的臉變得比翻書還快,歪著腦袋望著謝安,小臉上說不出的得意,笑嘻嘻說道,“安哥哥是個聰明人,可惜呀,人家比安哥哥想得更多喲!”說著,她右手比劃了一個尺度。

謝安聞言略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繼而好奇問道,“為何要針對為夫呢?”

“為何呀……”長孫湘雨淡淡一笑,繼而臉上露出罕見的嚴肅表情,正色說道,“因為,奴家不希望夫君大人去幫她……並不是出於嫉妒什麼的,總之,夫君大人只要起到穩定她情緒的任務就足夠了,請莫要插手!”

夫君大人?

初回聽長孫湘雨用這麼規矩的稱呼叫自己,謝安愣了愣,詫異地打量著面前的女人。

畢竟從相識到成婚,長孫湘雨對他的稱呼一改再改,從'那誰'到'謝安',再到'安哥哥',甚至是成婚之後偶爾叫過的'夫君',但是'夫君大人'這個如此嚴肅而莊重的稱呼,她卻從未叫過……

“理由呢?”似乎是注意到了此刻長孫湘雨語氣中的嚴肅,謝安亦認真起來。

只見長孫湘雨望了一眼謝安,繼而把玩著手中的摺扇,沉聲說道,“奴家想與她較量一下,與冀北戰場時的她……”

“冀北戰場……”謝安聞言皺了皺眉,他下意識地想到了失去控制時的梁丘舞。

“不,”似乎是猜到了謝安所想,長孫湘雨擺了擺手中的摺扇,正色說道,“夫君大人誤會了,並非是失去理智時的她,那樣的她,不過是一頭空有武力的野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