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遺言麼?”淡淡吐出一句話,楊峪的左手開始收緊,彷彿一個鐵箍卡著衛縐的咽喉,叫後者面色逐漸發白。

“不……不……”艱難地吐著字,衛縐的雙眼漸漸上翻。

“噗——!噗——!”

四把鐵槍刺穿了楊峪的身體。

“……”楊峪面無表情地轉過去頭,面無表情地望著那四名明顯有些不知所措的天璣軍士卒,冷哼一聲,左手猛地一用力。只聽嘩啦一聲,衛縐的脖子竟被楊峪徹底捏碎。

“誰還想當下一個?”環視著四周的天璣軍士卒。楊峪冷冷說道。

“……”眼瞅著自家大將衛縐的悽慘死狀,眾天璣軍士卒又是驚駭又是憤怒地看著楊峪,即便明知身受重傷的楊峪絕對無法再活下去,卻也不敢貿然上前,畢竟楊峪方才已殺了兩百餘人。

“滾!”

在楊峪那冰冷的話語嚇了一條,眾天璣軍士卒面面相覷。在收斂了自家主將衛縐的屍體後,竟然退走了。

“呼……”

望著退走的天璣軍士卒,楊峪長長吐了口氣,噗通一聲倒在地上,掙扎著用雙臂將身軀挪到一棵樹下。靠著樹幹喘息著。

'楊峪,帶一半天府軍去吧,好有個照應……'

'呵,區區一個衛縐,我還不放在眼裡,天府軍,是為守護公主殿下而生的……我一個人足以!'

嘿!還真是和她的母親一樣溫柔啊……

有那三百天府兵保護著她,就算自己不在,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岔子……

換了一個比較舒適的位置,楊峪靜靜地望著插在心口上的短劍,忽然解下腰間的口袋,小心翼翼地從中拿出一尊手掌大小的木像來。

'喂,楊峪,我昨日雕刻的那尊木像,手掌大小的,你有看到麼?'

'唔?沒有!——對了,關於這件事我身為副將要提醒你一句,你作為三代主帥,日日夜夜雕刻我軍二代主帥的木像,這事傳出去可不好!對那位大人不好!另外,晴兒那個小丫頭喜歡你,連我都看得出來,少獨自一個在屋子裡雕刻死物,多陪陪她怎麼樣?'

'閉嘴吧你!——我去問侍衛。'

“嘿!”楊峪臉上泛起幾分莫名的笑容。

忽然,遠處隱約傳來的一陣馬蹄聲驚動了楊峪。

抬手瞥見有一騎急速而來,楊峪下意識地將手心那尊小木像藏在身後。

“楊峪?”

“陳帥?”

“你……你怎麼會……”來人翻身下馬,幾步上前扶住楊峪,藉著昏暗的光線觀瞧,知來人正是陳驀。

“何人傷你?”陳驀一臉憤怒地問道。

“呵,傷我的人,已被我殺了……我楊峪還沒慘到要靠別人來善後的地步,尤其是你……我啊,素來就不怎麼喜歡你!——別看我口口聲聲叫你陳帥……”

“……”陳驀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趕著去溪谷麼?”楊峪平靜地問道。

“唔……”陳驀點了點頭,茫然地望著相識十餘年的亦敵亦友的副將靠著樹幹坐在血泊當中。

“快去吧,公主殿下的計劃,我總感覺出現了絲絲偏差……在她捅出簍子的時候為她善後,不就是我等這些兄長輩的人應該做的麼?”

“那你……”

“我到此為止了……”楊峪聳聳肩輕笑說道,抬手搭上陳驀的肩膀,正色說道,“去吧!——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正是因為那個約定,我楊峪才會心甘情願做你副將!”

“……嗯!”重重一點頭,陳驀右手按住楊峪的肩膀,在數息後猛地站了起來。

“等等!”捏著手中的小木像,楊峪驟然喊道。

陳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