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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處城門,一直以來都是東軍神武營負責把守,理由很簡單,畢竟東軍神武營是騎兵,冀京西北角雖然空曠,但也不足以作為訓練騎兵所用的校場,很多時候,神武營的將士都出城到城外操練。

而神武營駐地的東面,則是皇宮西牆,也是皇宮西側宮門,宣武門的所在。

一旦宮內發生變故,而宮中禁衛又不足以平息變故,那麼,東軍神武營便能經這道宮門進入皇宮,保衛大周皇帝以及整座皇宮的安危。

說起來,儘管謝安與梁丘舞同榻而寐也不知多少次,可這東軍神武營的駐地,謝安卻一次都還沒來過。

要不是項青與羅超在旁,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項副將,羅副將!”守衛營門的神武營士卒遠遠便瞧見了項青、羅超二人。

“嗯”項青點了點頭,問道“將軍可在營內?”

“啟稟項副將,今日並非出城操練之日,將軍正在營中!”

“好!——開營門,我等有事要與將軍商議!”說著,項青回頭望了一眼謝安,說道“兄弟,下馬!”

下馬?謝安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那守門計程車卒抬手一指謝安,沉聲說道“將軍有令:營內重地,不得奔馬!——下來!”

“……”謝安有些詫異地望向項青、羅超,卻見二人早已下了馬,心中暗自驚訝。

雖然他早就聽說自己的妻子梁丘舞治軍嚴明,卻也沒想到這般嚴厲,嚴厲到項青、羅超身為神武營的副將,亦不得不照令行事。

“抱歉、抱歉……”訕笑著說了兩句,謝安將手中的馬韁遞給了守門計程車卒,後者點了點頭,一揚手,頓時,偌大的木質營門伴隨著隆隆的巨響,向謝安、項青、羅超三人敞開。

剎那間,謝安隱約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彷彿眼前的那並不是一座軍營,而是一頭潛伏的兇獸,向他敞開了血盆大口,露出了內中的獠牙。

下意識地,謝安將背挺地筆直。

跟著項青、羅超二人朝著營中深處走去,謝安時不時打量地經過的一切,當經過一塊校場,看到神武營計程車卒佇列整齊,舉刺手中的長槍操練時,謝安不禁有些納悶。

“三哥,神武營不是騎兵麼?”

回頭望了一眼謝安,見他滿臉詫異之色,項青哪裡還會不知謝安心中所想,笑著說道“你以為騎兵就不需要在平地操練了?倘若如此,那麼在戰場上,一旦胯下之馬受創,那豈不是隻能等死了?_上了馬是騎兵,下了馬,則是步卒,這便是我四鎮之首,東軍神武營的教條!”

“厲害……”謝安聽地心中倍感驚訝,他曾經聽人說過,說騎兵下了馬就是軟腳蝦,可如今瞧著那些神武營操練槍術,要不是清楚神武營是騎兵,謝安甚至會懷疑那其實就是一隊步卒槍兵。

…;

繼續朝前走,走過好幾個千人方陣,謝安終於瞧見了梁丘舞。

只見她穿著一身戎裝,面無表情地踱步在數以萬計神武營士卒面前,時而出聲號令萬軍。

好威風啊……

雖說早就知道自己的妻子梁丘舞乃東軍神營兩萬騎兵的上將軍,可直到親眼瞧見,謝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妻子究竟有多麼了不得。

這樣想象,謝安倒是也能理解,這個女人最初何以一直用發號施令的語氣與他說話了,哪怕在榻上也是……

苦笑著搖搖頭,謝安正要走過去,忽然,身旁的羅超一把拉住了他的肩膀,用他一貫毫無情感波動的語氣,吐出一個字。

“等!”

“等?”謝安滿臉詫異之色,正要說話,項青咳嗽一聲,低聲說道“操練之事,乃我神武營重中之重,除非緊要之事,不得干擾,否則亦軍法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