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

豈料,一股外力襲來,無痕原本坐著的身子被提了起來,墜入了一方懷抱。抬頭觸目所及卻是卿凌風清秀的面龐,雙臂將無痕抱攏於胸前。再溫和的笑顏也遮蓋不住眼底滿溢而出的憂傷。

“你到底叫紫蘇還是叫無痕呢?”卿凌風淡淡的開口,後面的聲音帶了些顫音,和他的容貌一樣,雌雄難辨。

“卿、太子……”無痕在卿凌風的懷抱裡微微掙扎,有些彆扭,從小到大除了哥哥,只有蕭允抱過自己。

“你可是要拒絕我?”卿凌風鬆了手,眉宇合攏,按著胸口退開兩步,似是忍受著巨大的痛楚折磨,偏著頭看著無痕,“是我唐突佳人了,對不起。”

看到卿凌風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無痕心裡有些不好受,上前拉了他一把,將他按坐在凳子上,扭身到一邊給他倒茶。

剛扭過身,就聽到卿凌風飄渺的開口:“我那日見你,你們明明很恩愛,所以我才選擇了離開,可是你現在的模樣,我發現他並不愛你。他不愛你,他不值得你愛。”

無痕倒水的手一顫抖,水壺裡的熱水一下子淋到了手背,那裡有一個蕭允咬得,淡淡的白色的月牙痕跡。

“那又如何?”無痕沒有轉過身,眼眶裡心裡卻有一種酸楚的情緒在沸騰。

“如果我愛呢?我會窮其一生做一個你值得去愛的人呢?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我一生唯一的女人。”卿凌風的話語裡一派惆悵,“除了子弗,他們都以為我是傻子,是不是你也這麼認為?”

無痕轉過身,臉上已經恢復了常色,她將茶水遞到卿凌風的面前,聲音低低的柔柔的:“這不是一碼事。”

卿凌風呆呆的看著無痕,琉璃般的眼珠黑得竟像將將要滴出水來:“你們都以為我什麼都不懂?”

無痕有些慌張的對他擺手:“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誤會!”

卿凌風抽身站起背對著無痕,明媚的陽光從背面將他孤傲的背影納入懷中,“不過,怨不得你,只怨我自己,從頭至尾,便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你何曾對我有過半分綺願。你還愛著他對嗎?即便是他這麼的對待你,你還是愛著他?”

傷心畫不成 14

卿凌風扭過頭往大門外走去,從背影可以看到他捂著胸口,到門檻處踉蹌一晃,足下不穩,呼啦啦如大山之將傾崩。

無痕終究是不忍,上前攙扶了他一把。

卿凌風扭頭看著無痕的眼睛:“我喜歡叫你痕兒——可以嗎?”

無痕低了眉眼,點點頭。

卿凌風的眼睛裡終於閃爍出一絲火花:“痕兒,記住我今天說過的話!”

無痕心底暗暗的嘆了口氣,要是不是在這個時間遇見他多好。可是……

送走卿凌風,無痕從脖子上取下那塊玉訣放在手心研究起來:“哥哥,現在我就在當初你作戰的前線,你要是能聽見我說話,能不能給我點提示,你到底在哪裡呢?”

這一次沒有奇蹟出現,那塊玉訣微微發亮發燙,卻沒有任何的其他動靜,無痕忽然聯想到在驚雁谷的時候,那隻畢月鳥曾經為哥哥算了一卦,那卦辭似乎是:

桂樹影亂,任由痴纏。水月鏡花,夢裡芳華。

這個卦辭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無痕找了一隻筆在紙上胡亂的寫著這句話,忽然風華公主大大捏捏的闖了進來,一臉的不忿,搶過無痕手中的毛筆扔在地上。

無痕驚訝的看著風華公主,問道:“你怎麼啦?”

“我怎麼啦?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啦?我剛才碰到哥哥了!”風華氣呼呼的自己尋了個板凳坐下,斜著眼睛看著無痕。

無痕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開口道:“有話直說吧!”

“我看到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