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見遲剛對邱氏的冷漠無情。

很早以前,邱氏曾經告訴過他,在遲剛心目中,不光是她,另外兩房妾侍也不過是某些方面有和韓藍羽相似的地方,她們都是韓藍羽在遲剛心目中的替身。

那個時候他還不相信,畢竟韓藍羽和遲剛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僵,而邱氏又是最得遲剛寵愛。

他一直以為是女人之間的小心眼,讓邱氏那樣認為,沒等邱氏死,看到遲剛拉著韓藍羽的手走進遲府大門,他就知道邱氏說的都是真的。

如果說邱氏的枉死,讓遲江難過,那麼,遲剛的薄情,則更讓遲江難過,越發的想要以他的能力替邱氏報仇。

遲靜言挑起一側的唇,“江叔,你只是遲府的管家,而邱氏是遲府的姨娘,就算她遭遇了天大的不公,你覺得以你在遲府的身份,由你出頭,這合適嗎?”

說出最後幾個字時,遲靜言的眼睛是一眨不眨地鎖在遲江身上,希望他能聽得進她說的話。

遲江怎麼會不明白遲靜言的意思,只是,遲剛身為邱氏的丈夫都不給她出面,也只有他這個管家替她報仇了。

他定了定神,抬起眼睛望著遲靜言,“七王妃,實不相瞞,這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遲靜言冷哼一聲,“就算是毀了遲家大少爺的前程,甚至是讓他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遲江猛地一顫,他想起來了,按照大軒律例,通姦生下來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更不管他有多大作為,可以被正主隨意處決,這處決包括了可以隨時要了私生子的命。

遲延庭是遲江這輩子最大,也是唯一的希望,他怎麼忍心傷害他半分。

哪怕遲延庭不跟他姓,這一輩子,也不會讓他知道,他還有他這樣一個親生父親,沒有做過父親的人是不會明白的,對孩子,只要他好,哪怕只是遠遠看他一眼,就已經心滿意足。

遲靜言仔細觀察著遲江的表情,把他一起反應盡收眼底,趁熱打鐵,繼續朝下說道:“江叔,不管你信不信,有句話,我今天都要告訴你,這個世界看著是大,我們每個人都猶如滄海一粟,可是,凡事都是有因才有果。”

一句話算是把邱氏的被殺說得很直白。

邱氏為人不善,沒有比遲江更清楚她的為人,她得罪地人又何止一個,就連生下遲家二少爺遲延森的二姨娘也是被她嚇瘋的。

不是不知道邱氏很多所作所為是傷天害理的,只是,因為她是他深愛的女人,又替他生下了兒子,一直在包容她。

他用力吐出口氣,像是要把壓在心裡,導致他整個人都浮躁不安,充滿仇恨的濁氣吐出來,“七王妃,安芬的事,暫時不說了,我會好好考慮一下輕重。”

他不是個笨人,從遲靜言拿出記賬本就已經知道,她知道嫌疑人是誰。

既然她拿他最在乎的遲延庭來分析,他的確要好好斟酌一下,畢竟活著的人遠比死去的人重要。

“江叔。”遲靜言又喝了口茶,慢慢說道,“還有件事,不管你知不知道,我都想和你說一下。”

遲江點頭,表情嚴肅,今天和遲靜言這番不長的談話,已經讓他對遲靜言刮目相看,“七王妃,請講。”

“大哥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關於邱姨娘的葬禮,我想,也是怕被大哥知道,從而不利於他的身體,才會簡單了事。”

真是應了那句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遲江似乎沒有想那麼多,被遲靜言一點,才茅塞頓開的樣子。

遲靜言朝窗戶外看了看,她是真的越來越習慣沒有手錶和手機了,現在已經可以根據太陽的高度來判斷時間。

出來有段時間了,是時候回去了,要不然家裡的某位王爺又要生氣了。

遲靜言算是發現了,不管端木亦塵在其他人眼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