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城郊邊界,歌吟帶領將士攔住了正要進山賀禮的百姓,雲詩瀾側守在山下。

今日,這百年山,他非得攪個天翻地覆不可,慕乙是什麼人,竟敢打他的注意!淵著站在山下,仰頭看著百年山煙霧繚繞,荒涼中升起一股股的炊煙,他的戰袍換成了尋常百姓人家的長袍,軟劍藏在腰間玉帶中,眉目間多了一份堅毅。

他抬手一揮,身後的將士一撥撥的上山去。

彎彎繞繞下,經過了幾道關卡,上來的人被一一搜了身,好在淵著早做了打算,山匪並沒發現什麼異常,便放了行。

在最後一道關卡過後,淵著踏進龍門,一抬眼便看到正中央的院子裡,四個穿著太子淵著大軍服飾的將士們,脖頸上拴著一根粗厚的麻繩高高掛起, 而人卻早死透,他們有的怒目睜著雙眼,有的伸長了舌頭,有的臉色鐵青,像是在告訴淵著,一定要為他們報仇!

淵著身後跟著的將士個個面露惋惜之色,站在高臺上的男人看到了,心生疑惑。

那人走下臺子來,路過吊著的將士,來到淵著面前,上下打量著淵著道:“怎麼,你們對這敵人心生憐惜?”

那人一張口淵著便辨別出了這口音,正是那日將曼紗華與王意映包圍起來,命令放箭的男人。

淵著不動神色的底下頭,他收了戾氣,緩聲道:“不是,我們尋常百姓見到當然是害怕,怎麼會憐惜敵人?”

他身後的將士忙收了異色,應聲附和。

那男人才就此作罷,揮了揮手道:“進來,放下東西就滾!”

淵著應了一聲,在眾人都擁擠了百年山,紛紛獻上賀禮,百年山的山匪正忙著置辦酒席, 慌亂之計,淵著溜進了匪窩的深處。

好在匪窩並不是很大,他看著灶屋內忙活的人,低頭進去略略估算了碗筷和規模,百年山的山匪大致有五千多人,今日是老大慕乙的娶親,各個山頭的山匪都聚集在了此處,正好可以一舉殲滅。

他抽身退出灶屋,在兜兜轉轉下,來到了婚房。

婚房是用上好的青磚所建,外部用紅綢裝置,屋門口掛著兩個大紅燈籠,上面寫著百年好合。

婚房外駐守著兩名山匪,山匪瞧著淵著停在這裡看了許久,“喂!哪個山頭的,別在這站著了,新娘子晚上就能看到了,走走走!”

淵著訕笑低頭離開,在臨轉彎之計,他抬手抽出藏在腰間的軟劍,幾個玄身便閃到了山匪身後,單手捂著山匪的唇齒,軟劍抵在山匪喉嚨上,輕輕割斷。

山匪斃命。

他推門進了婚房。

很快便有兩個便衣上前將兩個山匪的屍體拉到一旁的草堆中藏好,換上了他們的人看守婚房。

婚房內燈燭昏暗,淵著從衣袖裡取出火摺子,拉開吹了幾下便閃出光火。婚房內靜的出奇,他曾一度以為曼紗華不在這裡。

她怕黑,這麼暗的地方,沒有人陪在她的身邊,她怎麼受得了。

他朝裡走去,掀開門簾,繞過長長的桌案,經過梳妝檯子,看到梳妝檯上的鳳冠,他微微皺了皺眉。

房間裡靜的只有他的腳步聲。

最後一個紅紗門簾,他停了一會,便掀開走了進去。前腳剛踏進房內,他手上的火摺子幾乎毫無防備的被人一把奪下踩滅,頃刻間脖頸上便低著一把冰涼的匕首。

婚房瞬時陷入了一片暗黑。

“你休想碰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曼紗華低低的聲音從他的耳畔傳來,淵著聽到熟悉的聲音,突地笑了,他溫聲道:“沒有我的允許,沒人敢碰你。”

曼紗華微微一愣,淵著轉身劈手奪過她手中的匕首,將她攬入懷中。他長臂攬著她的腰身,感覺了一番,他溫聲道:“華兒,你瘦了……”

曼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