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奧蒂拉喘著氣,脫下頭盔以便看清楚。“誰幹的?為什麼門沒開?誰把他們關在外面?”她注視著寂靜的空牆。“我們的弓箭手呢?他們為什麼離開崗位?”

一個孤獨的身影站在城市的外牆上,像是要親自回答奧蒂拉的問題,大門仍然緊閉,把他們自己的守衛堵在外面。

死去的索蘭薩斯戰士在門前堆積起來,像是巨大聖壇上的祭品,給少女米娜的祭品。米娜的黑盔在月光下光滑閃亮。

“索蘭尼亞騎士,索蘭薩斯的居民。”米娜大聲說,她的聲音迴響著,血腥的戰場上人人都能聽見。“借唯一神之力,索蘭薩斯城陷落了。我特此以唯一神之名佔領索蘭薩斯城。”

戰場上傳來憤怒和懷疑的嘶啞叫喊。塔思佳爵士策馬上前,他右手無力地垂著,盔甲沾滿鮮血。

“我不相信你!”他喊道。“也許你奪取了外城,但不能讓我誤以為你征服了整座城市!”

城牆上出現了弓箭手,戴著奈拉卡徽記的弓箭手。箭落在他周圍,沒入地面,抖動著。

“看天空,”米娜說。

塔思佳爵士勉強抬起頭,掃視天空。不一會兒他就知道他們戰敗了。

黑翼掠過,遮住星辰,穿過月亮。龍勝利地在索蘭薩斯城上低空盤旋。

讓人虛弱的可怕龍威震撼了塔思佳爵士和所有索蘭尼亞騎士,很多人害怕地拋下武器,或者用顫抖而發汗的手緊緊握住。

索蘭薩斯城內沒人對龍射箭。沒有機器往外倒出燃燒的油。戰鬥開始時響起警告的那個孤獨號角聲已經陷入死寂。

米娜說得沒錯,戰鬥結束了。當索蘭尼亞騎士被靈魂擋住,被人伏擊時,米娜和其餘的戰士騎著龍,毫無阻礙地飛進了沒什麼防禦的城市。

“索蘭尼亞騎士,”米娜繼續說,“你們見證了唯一神的力量,唯一神統治生者和死者。去傳出訊息,唯一神回到了這個世界。我已經下令,龍不會攻擊你們,你們可以自由離開,隨便去哪裡。”她慷慨地揮了揮手。“去聖克仙也可以。那裡是唯一神的下一個目標。告訴聖克仙的守護者你們今晚看見的奇蹟。告訴他們敬畏唯一神。”

爵士騎在馬上,不為所動。事情突然變化讓他幾乎暈過去了。其他的騎士或騎或走,聚集在他身邊。有人激動地要求進攻。

傑拉德嘲笑地哼了一聲。讓他們去吧,他想。讓這群龍下來咬掉他們愚蠢的腦袋。那種白痴不應該活下去,不應該留下後代。只要看看天空,誰都知道索蘭薩斯城裡沒什麼留給索蘭尼亞騎士團的。

米娜最後說了一次。“黑夜消逝,黎明臨近。你們有一個小時安全離開。今天日出後,任何在城牆上看得見的人都會被殺掉。”她的聲音變得溫柔。“不要害怕死亡。死者應該受到尊敬,因為現在他們在侍奉唯一神。”

被擊敗的騎士很快爆發出咆哮和怒吼。少數倖存的步兵開始穿過戰場逃生,許多人回頭看著,就像不相信發生的一切,必須盯著被壓死的同伴才能肯定。

騎士設法挽回丟下的尊嚴,回到戰場帶上同伴的屍體。無論米娜或是唯一神承諾什麼,他們不會丟下死去的同伴。塔思佳爵士還騎在馬上。他脫下頭盔,擦去汗水,陰沉的臉白得像是鬼魂。

傑拉德不能看他,不能忍受那樣的痛苦。他轉過身。

奧蒂拉沒有去幫剩下的騎士。她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騎在馬上,盯著米娜曾站過的地方。

傑拉德想去幫助傷員,處理屍體,但他不喜歡奧蒂拉的表情。傑拉德抓住奧蒂拉的靴子,搖晃幾下讓她注意。

奧蒂拉低頭看著傑拉德,似乎沒認出他。

“唯一神,”奧蒂拉說。“那個女孩說的是真的。一個神回到了這個世界。凡人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