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事是否我所主謀,我這一次都必死無疑。你可知老五為何一定要我死?”

阿曛沉默,靜靜望著鳳泫。她不想錯過鳳泫的臉上每一絲神色,想透過他神情那細微的變化,來分辨他說的話的真假。

卻聽鳳泫笑道:“說與你聽也沒所謂,因為我這一生,怕是最後一次見你。你能來看我,讓我在臨死前見你一次,解了我日日相思之苦,我心願已足。此生無憾。你知道你何時走入我的心中的?自你走入了這裡,”鳳泫拿手指指了指自己心口,“這裡便再也容不得旁人。那日你自潞州回京,在西灣碼頭登岸,我在岸邊茶樓,遙遙一目,此生再也揮不去你的身影,與其日日相思蝕骨,不若死在你夫君之手,至少你也會為我有過一絲擔憂。那日西山之事,雖險象環生,雖得你冷目相向,但卻是我一生最為快樂的時光,你不知道,在那崖壁中的洞裡,許多次我都想抱著你從那崖洞中跳落崖底,一了百了,摔做做一堆泥,兩人骨血就那般融合在一起,誰也分不開了。”

說到此處,鳳泫笑得越發爽朗。

阿曛聽不下去,捂了雙耳,冷聲道:“你瘋了!就當我今夜沒來過!”

說罷,轉身就走,卻聽鳳泫在身後,大聲道:“老五要殺我之心,早在你大婚之夜就起了。”

阿曛停了腳步,轉過身來。

鳳泫笑著看向阿曛,“我對你做了那樣的事,無論哪個男人都容忍不下的。若是換了我,也會殺了他的。靜姝,你不用為了我去求他。”

鳳泫這番話,一個字一個字,如同釘子一般,一個一個的釘入了阿曛的心裡。

那樣的事,無論哪個男人都容忍不下的……

鳳漓要殺鳳泫,其原因起源處,真是這樣的麼?

阿曛緩緩往天牢外走去,如何回的鳳寧宮,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想起大婚那一夜,鳳漓身上那份冷意。。。。。。

☆、104你可曾因我流過一滴淚?

鳳寧宮中西暖閣的燭燈還亮著。

阿曛進去的時候,抬頭便瞧見鳳漓正在燈下翻書,並不似以往那般坐在見案邊批寫奏章。

見阿曛進來,鳳漓抬起頭來,淡淡瞧了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夜已深,去了哪裡?”

阿曛遲疑了半晌,走到鳳漓身邊,在他面前跪了下來。

鳳漓握書的手捏得很緊,臉上卻不動聲色,靜靜瞧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說話的語氣依舊往日般帶著戲謔調笑,“娘子今日怎麼行起了這般大禮?悠著點,別閃了腰,以後於生育一事上不利。”

話雖這般說,心底裡其實已翻江倒海一般,怒火攻心,恨不得一腳踢過去,讓跪在自己面前的人醒一醒,這女人做傻事也得有個程度,不能事事都不管不顧。

她夜探天牢,敲門的牌子是他給她的梵天印。若不是正好顏淵巡邏路過遇到她,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梵天印在她的手裡,她還有命回來麼?更何況,她啟用梵天印,卻是為了去探那個人。

跪在地上的阿曛,聽得鳳漓這般看似雲淡風輕的笑談,心裡似被捅了一刀那般的難受,相愛這般久了,他言語裡的情緒,她怎麼聽不出來。可事到如今,不得不硬著頭皮求他。

午後在雍華宮裡,胡月如和驕陽那般求她,相處多年的好友跪在地上求她出手相救,若她不為所動,不施以援手,她還是人麼?

她夜探天牢,也是想去親自確認一番,鳳泫是不是真的是西山之事的主謀。

若鳳泫是,她不但不會想著要救他,還會替鳳漓先給他一刀。

若不是鳳泫,以鳳漓的為人,遲早也會還鳳泫清白,那也用不著她出聲相求。

但她最擔憂的,其實是這中間可能出了什麼事情,讓情形變成了如今這般局面,才想著去親自證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