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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回憶了方才發生的一切,唇角近似微微上揚,展露了一箇中肯的笑容。
“子煊,雖然試驗成功,但馬車沒有了。一會你們怎麼離去?”事到如今,殷世煊沒有料到他關心的是這個。
“好在這裡離廉府並不遠,我和廉幽谷走回去就可以了。你不必擔心。”
語畢之時,一旁公孫芷口中“廉幽谷”三字微弱飄入公孫煜的耳際。這位好哥哥立時用大笑將其混合了去,以語不驚人死不休地意境表述了句:“其實你也可以用背的。”惹得殷世煊無言以對,沒有聽進去。
不過這位太子殿下既然從“空居”出來了,一時半會就沒打算再入其內,徒增懷殤。但見公孫煜果真無傷,便也沒有再多客氣寒暄,而是相約了一句“宮裡再見”,就草草道了別。
送客離去時,公孫芷那張秀外慧中的臉上忽然掛滿了半抹愁疑。公孫煜雖然瞧得真切,卻故作不知地痛“嘶”一呼,將她那注意力從殷世煊走遠的深巷裡扯飛回來,吸引到他痛捂住的手指頭上。
公孫芷靦顏而笑,意會著怨了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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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殷世煊夫婦二人,因為沒了馬車,倒是鐵錚錚地靠雙腳走回了廉府。
雖然半路里廉幽谷哭著囔著“走不動”,但殷世煊還是很有原則的一馬當先,沒有往公孫煜提議的“用背的”這一方案多思半點。廉幽谷撅著小嘴在路邊歇了四五次腳,累得直打嗝子,這樣也沒能打動殷世煊這軍人嚴紀,而是隻得到幾句“再堅持一下”之類的話。
不管過程怎麼樣,一行人還是趕在了酉時之前回到家。
今天廉府的氛圍又和昨日不同,至於不同在哪裡,廉幽谷倒是很快分辨了出來——廉府上多了兩個人。葉箐和廉香玉。
廉香玉這個大胖妞她是見過的,府內養傷的時候,這個身寬體胖的壯碩身影就經常性在她身前游來蕩去。手裡通常抱著一盆花生米,由兇悍的眼神好生護著,形態比較像母雞護小雞。
至於葉箐,那段日子總是在迷離沉睡中度過。知道有這樣一個人日夜陪在自己身邊,可廉幽谷卻沒能立馬認出:這是她的孃親。
葉箐站在程鳳昔之後,見到廉幽谷的時候,眸仁有某種情緒在向外流淌。但是因為人數眾多,這短暫的對視很快為人流阻斷,而她那雙目光也安分地隨著廉昌豐進入廳堂內,沒有了下文。
殷世煊對這家子發生過的風流韻事素有耳聞,見此一幕,似是而非地低頭笑了笑。
眾人擁簇著入堂,在後花園絮叨半日,臨近戌時吃罷晚飯,一日又這樣打發過去。
在這期間葉箐一直沒能和廉幽谷說上話。眼見著各人回房歇息,那滿霜風花的眼角處不由急得溼氣侵襲,暈出兩苒珠光來。
“岳父大人不用送了,這裡離春暉閣近,我們自己過去就好。”一行人送到遊廊盡頭,殷世煊開口作了婉謝。目光掠過那雙飽含淚花的眼,有些難以剋制地擰緊了心緒。
眾人已經依次離去。葉箐呆在最後,留到最後,卻終不見她離開的趨勢。
前頭程鳳昔接連喚了兩聲“小箐”,這位三十餘歲的婦人才依依不捨地拭去角淚,答應著跟了過去。
“廉二夫人。”
身後忽然傳來這樣的稱喚,致使邁步離去的葉箐手尖一抖,驟時停下腳步。回頭應向來人。
她並不說話,只是習慣性地垂手站在原處。小心看著他。
殷世煊為她這噤若寒蟬之色渲染得於心不忍,走上前去將她扶起,又道了一句:“小谷有白日貪睡的習慣,廉二夫人知不知道?”
那邊程鳳昔還在時不時回頭喊著“小箐”的名字,見太子正與其對話,就再沒好意思打斷地離開了。
好半天的心神不寧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