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舍不下這個自己呆了二十餘年的地方。那些都是見過祈南磯的人,會不會是玉衡弄錯人了?”

喬安沉吟不語,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瞧著手裡的文卷,半響才搖搖頭,沉聲道:“天權,其實這祈南磯還是有可疑之處的。你看,資料上註明他是孤家寡人,無親無故,何況,他亦是在文義關曾在文義關作戰過,跟洪得域很人可能認識。何況,祈南磯十幾歲參軍,一呆就是二十幾年,從前見過他的人對他也已經記憶模糊,即使見到歸來的祈南磯容顏大變,也只會以為經歷歲月變遷,而不放在心上。如果有人成心想要李代桃僵,以有心算計無心人,也不是全無可能的。不管怎麼說,天權,我們都要去見見這個人再說。”

說著,喬安起身,順手拿起斗笠戴上,緩步出門,孟權佑緊跟其後。由於離年關已近,加上這幾日的情形看來,有喬安在,保全文義關並非全無可能,因此街上的行人都是喜氣洋洋地購買著年貨,大有過年的氣息。

瞧見喬安出來,街上的行人頓時轟動了,爭先搶後地過來打招呼,卻又隨即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讓喬安行走,不敢稍有陰滯。喬安微微頷首,斗笠上的輕紗跟著要顫動,算是跟大家打著招呼,一協定不停步地往前走。的有人直以為她是要巡視民情,也不曾起過絲毫的疑心。

好不容易將眾人拋在身後,兩人脫身出來,找著了祈南磯的住處。那是個極其幽靜荒僻的地方,周圍有著寥寥的幾戶人家,住宅都很是簡陋,柴扉草屋,聊以避身而已。喬安跟孟權佑對視一眼,有會於心,心中都多了一分把握。孟權佑上前敲門。許久後才聽得“吱呀”一聲刺耳的響聲,一個蒼老的面孔露了出來,眯著渾濁的雙眼打量著這個身著銀白盔甲的少年將軍,佝僂著身子,神色有些怕恐不安。

喬安忽然覺著這個人竟有些臉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偏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孟權佑看看喬安,見她的紗幕平靜,沒有絲毫動靜,自己也不敢說些什麼,只是溫言道:“老人家不用害怕,我們是要找祈南磯的,我叫孟權估,這位是督戰御使喬安喬公子,老人家應該聽過了吧?”

喬安與孟權佑的名字在文義關皆是如雷貫耳的,一日間少說也要給人提起上千次。這個老人顯然也是聽過的,身形猛地一震,嘶啞著聲音道:“原來是兩位貴客降蝌。小老便是祈南磯,不知二位找小老有什麼事情?”

他一說話,喬安變更覺得他的聲音耳熟得很,卻偏偏就是想不起,只得在腦海中拼命搜尋,一時無語。孟權佑聽得他便函是祈南磯,上上下下地將他打量了一番,才緩緩道:“難道老人家您不願意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祈南磯這才恍覺,忙將柴門開啟,自己側身讓在一邊,恭恭敬敬地請兩人進去。喬安一言不發,興步前行,孟權佑則跟在後面。祈南磯惶恐不安地看了兩人的背影一眼,忙掩了門,跟著進去。起進簡陋的草堂,兩人隨意坐下,祈南磯顫巍著身子給兩人倒水,連連請罪道:“小老家中寒微,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兩位貴客,莫怪莫怪。”說完才抖抖索索地坐在一旁,瞧著兩個,心中暗暗擂著鼓,一句話也不敢說。

想了這許久,喬安終於記起自己曾在哪裡見過這個祈南磯了。那是今年清明的事情了,自己到歷陽拜祭親人之前到酩酊居小坐,當時酒樓內曾因北狄入侵之事爭吵,提起了她的父親徐穀風。其時有個老人曾說過一番話,如今想起,那些話語頓時又一句一句地在耳邊響起“伴君如伴虎,真是一點也沒有說錯!大將軍的家宅正在歷陽。十數年前,老朽還有幸見過他數面,那威武睿智的模樣,當今可真沒有人能比的上了。他的夫人也是極美貌極豪爽的女子,聽說還是武林中人,只可異,那對面正是他的家宅,原先雕樑畫棟,賓客如雲;如今,卻是落敗了,人跡罕至,都已荒蕪甚久了!這人世間的富貴真如過眼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