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龍宸煦戲鬧時的話語,不過這書箋字跡娟秀,明顯出自女子之手,應該不是他。難道京城人士邀人相聚都愛這樣神神秘秘麼?反正自己也要離開京城,此生再不會入京,倒不如去瞧瞧吧!何況,她也不畏懼會有什麼陰謀詭計,因此合上書箋,笑道:“還請你帶路吧!”

那灰衣奴僕將身子一讓,請喬安出門。門口停著輛華麗卻又不失雅緻的馬車,車上馬伕見喬安出來,忙躬身行禮,確是有大家風範。喬安心中更覺好奇,也不推託,起身上車。車上空無一人,她上車後馬伕便揚鞭趕路,直直往前而去。中站幾多周折,對於不熟悉京城道路的喬安來說,自然有些昏頭轉向,不知道馬車究竟往何處而去。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左右,馬車終於頓了下來,前面似乎有人喝問什麼,接著那灰衣奴僕低聲說了些什麼。喬安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掀起簾帷環視外面的情景,只見馬車正處在一處高大的院門前,幾個勁裝侍衛守在門口,灰衣奴僕正對其中那個領頭的侍衛附耳說些什麼。抬頭瞧見那門口上寫著的“凌武門”,她的臉色漸漸凝重,甚至有些無奈。

先前她說京城人士邀人相聚都愛這樣神神秘秘,看來是說錯了。也許她應該說,是不是皇宮的人邀人相聚都愛這樣神神秘秘呢?

因為,凌武門,是皇宮的西門!

君氏篇 第二十四章 故人依舊(7)

看來,人說好奇心會殺死貓,真是半點不錯!皇宮?怎麼會是皇宮?難道是他已經得知她是喬安,所以召她入宮的嗎?喬安想著,又暗自搖搖頭,他誤認為自己已經亡故,應該不會這樣快就識破君氏少主的身份,何況,書箋千真萬確是出自女子之手,這也不像是他得知自己下落後該有的表現。這樣說來,應該是針對君氏少主而來的吧?想起先前到布行來的那位徐夫人,暗暗懊悔自己的大意疏失。她早該想到的,既然他要誘君氏少主到京城來,又怎麼會沒有任何舉動呢?那位徐夫人,只怕就是宮廷裡的人吧!當時明明就有那樣多的疑點,若自己再多想些就好了,而如今——喬安掀起窗帷,瞧著外面的亭臺樓閣,心中苦笑,如今已經到了皇宮,難道她還能下車說自己不要進去嗎?

也許,這真的就是運也命也!也許,他們之間,終究還是要做個了斷的吧!喬安想著,深吸口氣,勉強抑制住混亂的心跳,神色逐漸轉為溫然淡定。又行馳一段路程,馬車再次停下來,灰衣奴僕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君姑娘,前面就是內殿,不準馬車行馳,請您下車吧!”

喬安依言下車,隨著繼續往前走去,一路上假山曲欄,長廊殿閣,極盡富麗堂皇,卻又不失清新雅緻,更有著皇室該有的恢宏大氣,使人折服。不知道走了多久,兩人來到匾額為“晴宜宮”的園門外,那奴僕站在門口,躬腰道:“君姑娘,前面便是我家主人的住處,小人身份卑微,不能進去,您請自便。只要跟侍女報出您的名字,他們會帶您進去的。”

這應該是嬪妃的住處吧,所以男子不得擅入。喬安瞧著那院落,心中說不表是什麼滋味。他應該是嬪妃成群了吧?縱然心中早知道會是這樣,可真親眼瞧見,心裡卻還是難以釋懷。原來,遇上愛情,灑脫如她,也會變得這樣……轉眼瞧見那人正要離開,喬安叫住了他:“請問你家主人是哪位娘娘呢?”

灰衣奴僕微怔,隨即答道:“我家主人是晚妃娘娘!”

他的眼神詫異異常,似乎覺著見了這殿閣卻仍不知他家主人是哪位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由此看來,這晚妃娘娘應該頗蒙恩寵,地位甚高才是。晚妃娘娘,喬安微微皺眉,這句號似乎在哪裡聽過?在腦海中思索著,她忽然想起來了,上次在悅君鑑玉見著那個徐萌媛,她的姐姐不就是被封為晚妃嗎?那徐夫人也自稱姓徐,自己確是太疏失了!

喬安想著,猶豫著,躑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