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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是儒兒九步時在這兒落的戶,遷入時不知情,及後聽街坊說起,才知道難怪咱們這座大宅子買得賤價,就因為旁邊緊鄰個鬧了鬼祟的屋宇。”
“聽說那屋子裡原住有富商一家子人,男主人性好漁色,三妻四妾不提,兼之慣在勾欄院裡勾搭胡混,一回,富商看上了個剛入府年方十五的俏丫鬟,霸王硬要上弓,那丫鬟卻是個規矩人家的姑娘,抵死不從,跳到水井裡損了命,富商人面廣,這等小事官府也就不予查究,只是,不久後,富商髮妻,一家主母,竟被人發現夜裡死在井邊,這丫鬟才被傳成了個勾魂鬼,口耳相傳,屋子裡整日鬼影幢幢,富商一家子嚇得趕緊搬走,這之後,屋子再也無人敢住。”
方夫人嘆口氣,繼續說:“這回若非為了儒兒,我才不會去打這屋子的主意,退一步想,事隔多年,咱們若能將那屋子重新整治,砍掉蔽天林木,重建屋宇,倒也不壞,加上咱們方家行事向來磊落,不懼什麼鬼祟,否則,你看,咱們在這兒一住十五載,不都好好兒的嗎?所以呢,”方夫人下了結論,“坐得直、行得正,妖物能如何?”
“娘,”始終沉默的方拓儒開了口,“您知道隔鄰搬來什麼人家嗎?”
方夫人尚未同話,一旁的方管家倒搭了腔。
“少爺!這種瑣事您問夫人,還不如問咱們這些下人來得清楚,”頂著一頭白蒼蒼的髮絲,方篤信佝僂著身軀淺笑盈盈。
“那戶人家是上個月十八搬來的,何以老頭子記的如此清楚?只因那日正是瑤池王母聖誕,我陪夫人上香歸來,隔鄰大門敞開,進了兩頂轎子,一炷香時間後,隔鄰大屋原屋主童老頭兒掩上門正待離去,我便趨前探聽,童老頭喜孜孜地,這屋子擱了十七、八年乏人問津,是當年鬧過事的富商當成還賭債押給童老頭兒的,童家晚輩卻沒人敢住。賣也賣不出去,這會兒見有人要,自是開心。
“倒不知買主是何來歷?”這會兒倒換成方夫人好奇了。
“童老頭說是對姓古的祖孫女,那古老夫人該是有病在身,童老頭隔著轎簾只聽見個老婦人不斷咳嗽的聲音,連面都不曾見著,從頭到尾都是古家小姐與他洽談的,那小姐也不過剛及笄的年紀吧!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行事倒是利落妥切,二話不多說,依著童老頭開的價錢便了了賬,童老頭見兩阻孫身邊無人侍應,亦無家丁使喚,不免有些憂心,這屋於荒蕪了十幾載歲月,蔓草叢生,蛛網糾結,可不是個老婆子和小姑娘可以弄乾淨的。”
“這顧慮倒是,”方夫人幫起祖孫倆心急,“先別提弄乾淨環境的事兒,光是那些真正‘不乾淨’的東西,這童老頭賣屋前是否曾與她們說清楚了?”
“這事兒我也問過,”方管事回覆,“童老頭兒是個老實人,他說打一開始便跟古小姐提了,那小姑娘倒是氣定神閒,回了句,‘乾淨與否自在人心底,這事兒我和姥姥倒是不懼的。’童老頭啞口無言也就不再提了,至於僕役方面,古小姐說她自會盤算,請老人家寬心。”
“聽起來,”方夫人心生佩服,“這古家小姐倒是個能幹的姑娘,只不知生得什麼模樣,遠親不如近鄰,方管事,過兩天你找個機會過去打聲招呼,畢竟那一老一少都是弱女子,若有需要的地方,別吝嗇了。
“夫人吩咐,”方管事揖身,“小的心裡有數。”
“不提隔鄰的事兒了,”方夫人總算轉回找兒子來的問題,“方管事,咱們還是來談談到沈家提親的事兒吧!”
花廳裡談得興高采烈,方拓儒自側門悄悄踱出,點完頭,這樁親事已然沒有他的事兒了。
由花廳轉回書齋,書齋窗前,正是與隔壁相隔之牆垣,這兩天沒再聽見那個甜軟軟的噪音,他竟有些思念起那個聲音。
是那古小姐的聲音嗎?
還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