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黃花閨女,盯著莫清兒下手。千萬別看上雪豔娘,千萬要把雪豔娘留給裕王殿下啊。

這會兒,裕王朱載垕也聽的了下面喧譁。他剛才就就已經不大滿意劉保的態度了,如今又被這一擾,不由問道:“下面是何人,鬧的這般不成話?”

陳洪伸出脖子去看了看,急忙回答說道:“稟告千歲,下面的乃是元輔家恩養的孫子嚴鴻。他是京師裡頭一號的紈絝子弟,平素仗著家中勢力,搶男霸女,多行不法。只是因為元輔護著,無人敢動他。想不到今天卻又鬧到這裡來了,還這麼氣焰囂張,真是不成話。”

朱載垕聽了陳洪這般說,卻不接話,只是面帶一絲冷笑,搖頭不語。半晌,他方才道:“我倒是誰,卻是嚴分宜家的人。果然好大的勢派,好大的威風。”

下面的嚴鴻等人都不知,大明朝堂堂裕王千歲,就在自己上面的二樓包廂。包括施大勝,只是聽陸炳的吩咐,來保嚴鴻爭彩頭,他卻也不知道對手什麼來頭。若真知道了,恐怕也未必有膽量這麼耀武揚威。

這裡面最高興的卻是嚴鴻的小舅子胡天佑。他胡家雖然是官宦門第,然而早已衰落。加上胡天佑讀書不用工,沒半個功名,平素裡想要巴結個錦衣實授百戶都沒有門路,也算吃夠了窩囊氣。

今天,他眼見百戶施大勝在自己姐夫面前卑躬屈膝的樣子,不由跟著揚眉吐氣。再看看周圍團團護衛的幾十個錦衣衛,頓時覺得彷彿自個的身材都高了半尺。他忍不住對嚴鴻道:

“姐夫,還是你威風。小弟我平rì裡想要結交施百戶,怕是施百戶都懶得理我,今天趁著機會,正好認識認識。小弟我在劉記賭坊那還掛著三十多兩銀子的債,還得勞煩施百戶去跟劉八爺講講情,多寬限幾天。”

嚴鴻還未答話,那施大勝急忙接過話頭道:“好說好說。這位胡兄弟這話說的見外了,既然你是嚴大少的內弟,那也就是我老施的……咳,朋友,朋友。什麼結交不結交的,都是自己人,不分彼此的!說起來,劉八那賭坊恰好也歸我管。回頭我就告訴他一聲,免了胡老弟欠的銀子就是。”

胡天佑得意地笑笑,嚴鴻卻一擺手道:“那倒大可不必了。自古願賭服輸,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施百戶的好意兄弟是感激的,但若因此就讓賭場平白少了一筆債,卻未免有些不公。兄弟我平rì是不常賭的,卻也知賭品如人品之說。”

施大勝一翹大拇指:“不愧是嚴大公子,這份胸襟氣魄,下官佩服!”

嚴鴻笑道:“施百宰太客氣。不過,我倒確是有一事,要相求施百宰。”

施大勝道:“嚴大少有話只管吩咐,您一說求,可就見外了。”

“好,我只求施百宰和一眾好兄弟幫個忙,若是你們再在黃華坊賭場jì院內外看到我這內弟,就替我把他的腿打斷。左腿邁進打斷左腿,右腿邁進打斷右腿,打斷後抬起丟到閣老府來,我便感激不盡。回頭定有厚禮送上。”

一聽這話,胡天佑的臉就像被人打了一拳,趕緊哭喪著道:“姐夫……姐夫,您怎麼這樣?”

嚴鴻把眼一瞪道:“我怎樣?你的家境你自己得有個數,跟我哪裡比得了!濫賭濫piáo,你是要你爹將來拉棍要飯養活你?還是指望全家來吃姐夫?讀書考功名,我也不逼你,畢竟姐夫我自個也就那德行。但是敗家的事,姐夫我可不能不管。”

說著話,他從兜裡拿出兩張一百兩銀子的會票,遞給了胡天佑:“這銀子拿去,明天把你欠的賭債、piáo債都還了。不夠的,讓他們到閣老府找我要。可是有一條,就這一回了!今後,要再敢亂來,被我逮到,可別怪姐夫不管不顧咱郎舅之親!姐夫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清楚。當初那個揹著我想弄小賬的掌櫃啥下場,你也明白。我再說一遍,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