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將軍。記住了,在寡人的王宮,沒有寡人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動兵器。”

越燕點點頭,“哦。”隨手就將劍遞迴給烏獲,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儘管越燕手中已經沒有劍,但侍衛並沒有放鬆對她的警惕,依然四面圍著她,如臨大敵。她剛才的表現太令人吃驚了,從她離座躥到烏獲面前拔劍,到退回座位,只是短短的一瞬間,那麼多侍衛竟沒一個反應過來的。

嬴蕩再次揮了揮手,“你們退下吧,越燕姑娘也是無心之過,她並沒有要行刺寡人的意圖。”

“大王,不能放過她,看她的身形,她應該是一名墨者。”

嬴蕩一愣,心裡面剛才僅有的一點火熱,猶如墜入了冰窟。墨者是什麼人,他心裡面很清楚,自從秦國變法以來,墨家就視秦國為洪水猛獸,屢屢派人到秦國來阻止變法,行刺暗殺,雙方之間的仇恨可以用不共戴天來形容。

“越姑娘,你真的是墨者?”

越燕頭一仰,“不錯,我就是南墨弟子。”

嬴蕩的臉已經是冷若冰霜,高高揚起的手,一旦落下,周圍的侍衛立刻就會蜂擁而上,和越燕拼個你死我活。

魯仲連大急,“不可,越燕姑娘此次只是來保護在下的,並沒有行刺的意思。還請秦王陛下能夠網開一面,放過她。”

嬴蕩冷冷一哼,“我秦國並沒有怠慢墨家的時候,而墨家卻視我秦國為生死大敵,屢屢與我秦國作對。既然他們不仁,那就莫怪寡人無義,從今往後,凡是墨家中人,殺!凡是給過墨家幫助的人,殺!凡是和墨家接觸過的人,殺!凡是和墨家做過生意的商人,殺!寡人寧可錯殺三千,斷然不能放走一個。”

聽到嬴蕩血淋淋的四個‘殺’字,屈原勃然大怒,“你這個無道昏君,殘暴不堪到如此境地!”

其實真讓嬴蕩殺那麼多人,他也不會做的,他崇尚的還是像劉邦那樣,只殺對自己,對秦國有威脅的人,像項羽那樣濫殺無辜,遲早會滅亡的。歷史上,劉邦和項羽同是心狠手辣之輩,但偏偏劉邦就得了一個仁義之名,項羽就成了一個殘暴不堪的屠夫。作為一個合格的君王,不僅要能殺人,還要懂得會殺人。至於剛才說的這麼狠絕,那就是為了激怒魯仲連和屈原,套套他們的心裡話,特別是魯仲連,每一次六國合縱,都少不了他的影子。

魯仲連雖然表面上還保持著鎮定,但他的身子已經氣得發抖了。之所以還沒有脾氣發作,只不過如今身在秦國,一旦雙方鬧得下不了臺,後果不堪設想。

嬴蕩呵呵冷笑,“你說寡人是無道昏君,那你告訴寡人,當今天下,誰又是有道明君?你只要說出一個比寡人更出色的君王來,寡人就同意收回寡人剛才頻布的‘殺墨令’。”

屈原已經快被嬴蕩給氣死了,“大言不慚!”

嬴蕩慢悠悠的拿起酒樽,輕輕的品了一口,“你不敢說,是吧?那就寡人來說。先說你們楚國的大王:他登基之初,也希望有一番作為,他積極推行新政,梳理伐交,任用賢人,趁著越國內亂之機,一舉吞併越國。你羋原就是他親手提拔上來的,對吧?”

屈原這時候就不說話了,其實想起來,楚王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很賢明的,對他屈原也是信任有加,要不然不會將他提拔到大司馬的高位。可自從那個張儀來了之後,楚王就越來越不聽諫言,最後甚至都不肯見他了。

嬴蕩見他神色黯然,繼續打擊道,“自從你楚國在丹桂戰敗之後,他就不再理政,躲進了深宮,沉迷於享樂,將國事完全交給了昭雎、靳尚和公子子蘭,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屈原愕然抬起頭來看著嬴蕩,他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他始終都想不明白。只把這一切罪過都推到了張儀的身上,所以他恨張儀,恨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