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世充聽了,心花大開,即忙放了粘竿竹籠,爬上樹去,把金索兒解了。那鸚鵡得放,就跳在王世充頭上,王世充就一步步爬下樹來。到了地下,世充就從頭上取下鸚鵡,放在籠內,忙取了粘竿,提了竹籠,竟往城內大路而來。

那大路上有一莊院,內有一個員外,姓水名要,正同幾個閒漢在莊前乘涼。王世充正忙忙走過,水要看見籠內鸚鵡嚌嚌喳喳會說話,又認得是王世充,就叫一聲:“王兄弟,從哪裡來?我要問你。”王世充忙忙上前行禮,叫聲:員外喚我何事?”水要道:“那籠內的鸚鵡取出來我看看。”世充依言,即取出來。水要接過一看,道:“這是王明德家內的,想是飛了出來,我與你二百兩銀子,你可賣與我罷。”世充道:“這是哥哥家的,系我伯母最喜之物,特地託我出來抓尋,卻是不賣的。”那鸚鵡聞言,也叫道:“二員外,我是要回去的,斷斷賣我不得的。”水要又說道:“我與你五百兩銀子,賣與我罷。”世充道:“就與我五千兩、五萬兩,總是不賣的。”水要變臉道:“你果然不賣?”世充道:“不賣。”水要道:“不賣拿了去!”說罷,就兩手扯著鸚鵡兩隻腳,一撕撕做兩塊,拋在地下,回身走了進去。王世充敢怒而不敢言,把撕開的鸚鵡,拋在籠內,提了籠,竟入城來。

到了明德家中,王明德走出來,叫一聲:“兄弟,鸚鵡可曾尋得來嗎?”世充把籠一拋,明德一看,卻是撕開的了。忙問其故。世充把水要之事細細說了一遍。二人講論之間,不料有個春梅丫頭聽見此言,飛風跑入房內,說道:“太太,不好了!那鸚鵡被人撕碎兩半而死。”太太正在吃藥,一聞此言,一口藥一噎,老人家一口氣透不轉,就嗚呼哀哉了。丫環飛報出來,明德放聲大哭,拋了世充,哭入內房去了。

世充呆了半刻,那一點無名火,高有三千丈,按納不住。心中一想,一口氣奔出城來。回到家中,妹子一見,便問:“哥哥,鸚鵡可有著落麼?”世充道:“你不要管,快把銀子拿出來與我。”妹子連忙取出。世充接了銀子,拿了一隻叉袋,奔到一家做粉食點心的鋪店內來,稱了三四錢銀子,要他做幾百個鏝首,晚些來拿。店家答應,接過了銀子,世充回身就走。又到一個打腰刀鋪,叫聲:“店家,可有好刀麼?”店主人忙答道:“有。”取出看過幾種,多平常不中,又換幾種來看,世充只是搖頭。店主人道:“未知官人要怎樣一個好法?”世充道:“我要削鐵如泥,破衣如水的。”店主人道:“這樣寶刀,小店中哪裡得有?”只見店主人的妻子,立在腰門口,接應道:“呀,我對你說,前年那個道人寄在這裡的這口刀,倒是寶刀,寄在此許久,不見他來討,夜夜響動,不如賣給他罷。”主人道:“我倒忘了。”忙進內取出來。世充接過一看,果然是口寶刀,便問道:“要多少銀子?”主人道:“三兩。”世充稱了三兩銀子與他,把刀藏在腰內衣底下,別了店主人。

等到晚上,便往粉食鋪內取了一叉袋饅首,走到水家莊邊。等至一更時分,脫了鞋襪,一手拿了叉袋,一手扯起褲子,下水走過來。原來那水家莊前有條小河,日間有條板橋,供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