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心跳聲。

掙扎著起身,她本想出聲喚榻上的憐兒,卻又怕隔壁的人聽到,只能抹黑著一路下床。忽然,腳上似碰到什麼東西,她一個不穩,身子一歪,只覺是腹部被用力撞了一下,緊接著她全身痙攣般的痛。

“憐……”剛突出一個字,她便迅速的屏息,生怕隔壁房間的人聽到什麼。

“夫人……?”到底是房內的動靜驚醒了憐兒,她對著黑漆的房間喚了一聲,沒聽見動靜,她慌忙的掌了燈,昏暗的燈光亮起的那一刻,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水慕兒,驚的一聲急急過來,卻被水慕兒死死的抓住了手臂。

“別喊……”她用唇形示意,憐兒驚疑的看著她,雖不知什麼原因但到底是沒有出聲,只急急的要扶她起來。

水慕兒搖了搖頭,腹部的痛已經抽離了她身上的全部力氣,眼下只覺動一下,全身都如針刺。

她艱難的執了憐兒的手,緩慢的在她掌心一筆一劃。憐兒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掌心觸目驚心的紅,眼瞧著她寫完,面色猛的一邊。

她重重合了水慕兒的手,點了點頭,然後快速起身出了門。

房門合上的那一刻,隔壁房間也隨之傳來了動靜,卻是男人的聲音不急不緩的從隔壁透了過來,帶著一絲探究,“是龍某吵醒了夫人嗎?”顯然剛剛憐兒的那聲喚他也聽到了,又或者是自己的那聲喚。

水慕兒深吸了口氣,忍著腹部的痛,本不想答話,又怕對方生疑,好半天才壓住了喉間的顫意道,“公子是在同我說話?”

她強自壓住了聲帶,只聽隔壁一聲輕笑,接著是腳步擦過地面的聲音,“夫人以為這大半夜的龍某還會有興致自言自語嗎?”

手指死死的抓住衣襬,感覺下體不斷有東西流出,她只覺一陣暈眩。強自打起了精神,水慕兒緩緩道,“公子多慮了”

那邊沒了聲音,隨即的門被人開啟,因為太過匆匆,白禦寒連衣服都未曾穿戴整齊,他一看到地上的水慕兒眸色猛然一縮,疾步走向她,將水慕兒整個人打橫抱起,眸間滿是探尋。

水慕兒死死抓住他的手臂緩緩指了指隔壁,搖了搖頭。白禦寒眉頭緊鎖,急急忙忙將她放到床上,又取了隨身帶的一個瓷瓶將藥丸喂她服下。

“你等著,我們這就走……”他握了她的手在水慕兒的掌心比劃著,水慕兒點了點頭。他這才起身,極快的吹熄了房內的燈。

一分鐘時間不到,屋外傳來了一道古怪的笛聲,黑暗中水慕兒只覺身上一緊,來不及感受片刻的天旋地轉,整個人已經被龍飛塵抱起,極快的出了客棧。

“憐兒呢?……”落入馬車,她急急的抓住白禦寒的手臂,後者眉目緊鎖,“不必過分擔憂與她,為了不讓龍飛塵起疑,她先在客棧為我們拖延時間,你放心,已她的身手脫身並不難”

他這般說,水慕兒便放心的點了點頭,目光觸到白禦寒白衣勝雪的衣袍,那身上大片腥紅的顏色有點晃痛她的眼。驀的又是一陣疼痛襲來,她緊緊捂著小腹。白禦寒一眼掃過,已急急的道,“你先不要動,眼下沒有時間為你找地方了,你羊水已破,我只能在這裡替你接生”

他有絲擔憂的看向水慕兒,畢竟男人給女人接生,在很多人眼裡都極避諱這點,卻沒想到水慕兒沒有任何猶豫的便點了點頭,“有勞你了”

她面色發白,說話間連雙唇都在打顫,白禦寒看了一眼,眸中的擔憂之色愈發深濃。

他急急忙忙的對著馬車外的行風道:“儘量走大道,車子趕慢些,眼下慕兒受不得顛簸”

“好……”低低答應了一聲,馬車的速度迅速緩了下來,白禦寒輕舒了口氣,眸子看向水慕兒,“你先深吸幾口氣,我雖從沒替人接生,但眼下只能盡力一試”

水慕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