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擔心官府和錦衣軍的耳目,不敢公開議論而已。

在公共場合不敢議論,但是,在家裡卻擋不住人們議論。

這次參戰,帝都各大世家的府兵幾乎都去了,領兵的都是各家的子弟,放在誰家,都是非常關心的。

雖然還沒有得到確切的訊息,但是,十五萬大軍慘敗,已經讓人們不敢抱有多大希望了。

此時人們最大的期望,就是希望能有奇蹟發生,自己家的人能夠倖免於難。

至少,讓壞訊息來的晚一些,讓希望變得長一些。

因為賈珉是堅決反對這場戰事的人,人們就以為賈家是這場災難中最幸運的人。在羨慕的同時,不免就有些嫉妒。

隨後得到的訊息,賈家也有四位弟子參戰了,這讓人們覺得,自己似乎還不是最不幸的那個。

得知太子和長安公主也失蹤了的訊息之後,人們就更加認為,自己不是最倒黴那個了。

連太子和公主都這樣了,自己還能說什麼呢?於是,對皇帝決定開戰的怨恨,也就煙消雲散了。

隨後人們就同情起皇家來。

太子和公主,說是失蹤了。怕只是安慰人的話罷了。

兵荒馬亂的,不是戰死,就是被俘,還能有別的結果?

要是還活著,早就傳回來信兒了。

寅時正,大臣們照例聚集在了紫禁城前。

皇上已經連續五天沒有上朝了,不知道今兒個會不會上朝。

雖然不知道會不會上朝,但是,他們還是每天都來。

不僅來,而且來得比以前早,比以前齊。就連以前有病不上朝的,也強撐著病體來了。

現在正是皇上震怒的時候,誰也不想這個時候,叫人抓住了把柄,成為皇上洩怒的倒黴蛋。

寅時末,大太監戴權終於出來了。

“各位,皇上今兒個龍體欠安,都散了吧。”

眾大臣無奈,於是紛紛散去。只剩下北靜王水溶和季大學士,落在了最後。

走到了一株小樹前,水溶站住了。

“這裡就是懷遠當日跪請陳情的地方吧?”

“是啊,彷彿就在昨日一樣,這些天,我就時時想起這一幕,歷歷在目。唉,若是當日聽了懷遠的話,哪至於如此。可恨一幫小人,懷遠都已經丟官棄職了,還不願意放過他,。這回怎麼都閉上嘴了?奸臣誤國啊。”

每每想起此事,季大學士就憤憤不平。

“唉,大學士也不要太生氣了。別說別人,就是我,當初對懷遠的話,也是懷疑的。只是如今局勢危急,還要想些辦法才好。”

“為今之計,連皇上都束手無策,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懷遠現在何處?”

“據我以前的書童說,他在直隸。因為他府中的幾個弟兄也要去北溫都拉撈軍功,他反對,跟家裡長輩鬧得很不愉快,他就到了老家去。如今在直隸他的一個夥計那裡。”

“左右無事,你我到直隸去一趟如何?”

“我倒是早就想去了,只是當日未能保住懷遠,我也羞於見他,如今又怎麼好意思去?你的意思我也明白,沒用的。”

“大學士何出此言?”

“正月裡,懷遠曾經跟我談過,對於韃靼人,他現在也是打不過的。要想打敗韃靼人,他都至少需要做一年多的準備,才可一戰,還不敢保證一定獲勝。”

“我也不奢望他會打敗韃靼人,可是目前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失蹤,總得有個結果啊。”

“以前懷遠能平定南溫都拉,在卜奎站穩腳跟,靠的全是他的府兵團。如今懷遠無一兵一卒,卜奎也在劫難逃,即便是找到了懷遠,他又有何辦法?”

“我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