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都傻住了。

只聽白衣人冰冷道:“我要車隊裡的一個人,一個姓李的女子。”

那名車把式如惡夢初醒,把趕車車把式的屍體往下一放,撕裂人心的一聲悲呼,旋身就撲,連兵刃都忘記抽出來了。

白衣人再次揚手,那名車把式也似遇上了彈力,砰然一聲,踉蹌倒退,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手裡的長布囊摔出了老遠。

但,他渾身上下好好的,連一根汗毛也沒掉。

耳邊,聽到白衣人冰冷的話聲:“我說過,你們龍家車行的人只能留一個活口,你命大、命運好。”

車把式定定神,悲憤上衝,淨扎著就要衝起來。

“不要動!”

一聲無限甜美的嬌喝,劃破剎那間的死寂傳到。

這聲嬌喝聲不大,但似蘊含著一種說不出的力量,車把式身軀一震,硬是沒再動。

就連一直揹著身站立的白衣人,也霍然轉過了身。

好慘白、陰森的一張臉,長眉細目,不但慄人,簡直嚇人。

這麼一張臉,跟他顧長挺拔的身材,那朗星般的一雙目光,太不相配了。

他霍然回身,立即看到第三輛車,車篷掀起,一名白衣少女翩然走下,嫋嫋地走了過來。

姑娘年約十七八,一身雪白的衣裙,人更是玉骨冰肌,清麗絕俗,讓人看一眼,準想看第二跟,卻又不敢看第二眼,生怕目光會瀆冒了她。

白衣人,一雙細目閃起了慄人的異采。

姑娘神色冰冷,但冰冷無礙她的清麗,反益增聖潔不可侵犯。

她走到頭輛車前,看地上的屍體,嬌靨上閃過抽搐,美目中閃漾起淚光。

霍然抬頭,霜刃般目光直逼白衣人:“太快了,快得讓我來不及救援,你是人還是禽獸,為什麼?”

白衣人一雙異采閃動的懍人目光,直盯在姑娘冰冷的嬌靨上:“車隊裡有個姓李的女子。”

姑娘道:“剛才我就聽見了,整個車隊,只有我一個人姓李。”

白衣人一雙細目中異采猛一盛:“那就是為了你——”

—頓向那名車把式:“留你帶話回去,告訴你們車行,轉知李家人找我要人。”

話落,未見他作勢,突然之間,人已到了姑娘面前。

姑娘沒想到他會那麼快,絕沒想到,一驚之餘,就要出手。

但是,姑娘還是慢了。

白衣人永遠快得像電光石火,只見他的手往前一遞,疾閃而回,姑娘美目立時閉上,嬌軀一晃,就要倒。

白衣人收回的右手又伸了出來,攔腰抱起了姑娘,騰空倒退,如長虹劃空,一掠十幾丈。

又一個起落,已經隱入瀰漫的黃塵中不見了。

那名僅存的車把式,從頭到尾看得清清楚楚,但是白衣人閃身、出手、擄人、騰空疾掠的動作仍像電光石火,而且是一氣呵成。

就在他想明知不可為,而寧願拼著一死,出手援救念頭方動之際,白衣人卻已帶著姓李的姑娘,隱入黃塵中不見了。

他想哭,卻哭不出眼淚來。

他想死,陪著弟兄一起留在這兒,但他又知道,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

他人像虛脫了,緩緩下滑、緩緩下滑,砰然一聲坐在地上了,激得厚積的黃塵為之一揚,很快地把他包圍了起來

口口口

“山海關”本名“榆關”,為長城第一大關口。

隋開皇三年置,十八年命漢瓊王將兵伐高麗出騎“榆關”,城樓雄壯,建於明永樂年間。

城樓正額懸“天下第一關”五字,為明儒蕭顯所為,筆勢雄勁大方。

登城樓,可望渤海灣一泓深碧,遠望無際,北瞻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