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可惜他就是個呆子,根本不懂看人眼色,半晌也沒懂媳婦猛眨眼是啥意思。

周淮山在旁看著有些好笑,面上卻沒顯出來,只是說了句,“我們出去一趟。”之後,就大步往外走去,郎大瞧了眼媳婦後,也跟了上去。

額,怎麼出去了?甘棠一時轉不過彎來,爹這是啥意思,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著急之下,她追了上去,嚷道:“爹,你帶他出去做啥?”

周淮山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她,突地笑道:“瞧你急的,怕爹對你夫婿不利嘛,真是女生外嚮,這句話說得一點都不錯。放心好了,爹只是帶他去鎮上採辦,要成親,總得置辦些東西吧。”

成……親……

甘棠被這兩字給震住了,這轉變也太大了,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郎大顯然也不知情,聽到這話,也傻住好一會,還來不及高興,就被周淮山拖走了。

周淮山跨出院門後,才又喝道:“你和小菊一同剪些雙囍貼上吧,你自個也打扮打扮,把你娘以前的嫁衣拿出來穿上,今晚就讓你們成親。”一番喝完後扭頭就走了,郎大樂得差點飛天了,整個人暈乎乎地跟了上去。

甘棠這邊也好不到哪去,整個人好比踩在棉花裡,軟綿綿的一點真實感都沒有,周小菊則從傻愣住到歡呼跳躍,抱著她一個勁地笑,笑完就拉著她往屋裡去,翻箱倒櫃找出了娘穿過的紅嫁衣,比了比身量,大小長短挺合適的,看來娘這身嫁衣留著還真派上大用場了。

甘棠好半天才緩過來,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翹,同周小菊一起,忙東忙西佈置開來,期間,周小桂也晃到屋外看了會,瞧著她們的樂樣,很是看不過眼,不禁冷哼了一聲,扭個身走了。

這會甘棠正高興著,對這種小兒科的挑釁根本不放在眼裡,轉眼就忘了,繼續開心地為成親一事忙活著,到傍晚周淮山和郎大回來時,屋裡屋外能佈置的都已經佈置上了。

周淮山他們回來時,甘棠老遠就聽到動靜了,趕到院外一瞧,果然是他們,只見他們每人挑了兩籮筐,上面全都圍上了紅綢,身後還跟了好些人,也是挑籮筐的挑籮筐,抬箱子的抬箱子,抱木盒的抱木盒,還跟著吹吹打打的奏樂隊,瞧著陣仗還挺大,難怪緊隨著看熱鬧的人也有不下數十人。

隊伍走到近前時,甘棠忙迎了出去,笑著說道:“爹,咋這麼大陣仗,咱們家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不用這麼鋪張吧。”

“你懂啥,我就是要讓他們都瞧瞧,咱閨女今兒正正經經嫁人了,好讓他們都把嘴給閉上,再沒啥好說三道四的。”周淮山有些憤憤地說道。

原來老爹打得是這主意,難怪大肆宣揚,還如此趕著讓他們今晚成親,看來為了挽回女兒的名聲,他也是費盡了心思。

甘棠雖然沒那麼在意流言蜚語,可心裡還是很感激老爹的苦心,所以啥也沒說,就順著他的心思來辦,幾個人一起動手,把所有事情全打理妥當後,也已經天黑了。

周淮山在院子裡放了大圓桌,也沒請多少人,就幾個平日最親近的鄰居和親戚,大夥圍成一桌,為新人祝賀。

甘棠也沒化啥妝,只是穿了紅嫁衣,憑著記憶中娘髮髻的樣子,把頭髮梳了起來,插上郎大剛在鎮上買的銅簪子,在水盆裡照了照,沒啥不妥之後,就蓋上了紅蓋頭,讓周小菊牽著出了屋。

院子裡,郎大已經穿上了今兒在鎮上買的大紅衣衫,胸口繫了大紅綢花,笑著等在堂前了,等到甘棠走過去時,郎大忙就抓起了她的手,再不放開。

“好了,姐夫,別盡笑了,快牽大姐進去拜堂吧。”周小菊見郎大隻一個勁地笑著瞧姐姐,忙出聲提醒。

郎大這才牽著甘棠,小心地跨進了堂屋,堂屋上首周淮山已經入座,後面的牆上貼著大大的雙囍,旁邊的八仙桌上點著龍鳳紅燭,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