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

等差不多買好了其他食材,最後來到賣魚的攤位,鍾言聲親自挑選了一條三斤的鱸魚。

“喲,小兩口穿得這麼漂亮來逛菜場?真少見。”賣魚的大叔彎下腰,靈活地撈起一條滑溜溜的魚,用塑膠袋包好後遞給他們,順便八卦一句,“看在你們這麼恩愛的份上,便宜十塊錢。”

鍾言聲覺得他們家的魚很新鮮,付了錢後說了一句:“謝謝,我們下次再來。”

過佳希久久地沉浸在“小兩口”的三個字中,覺得這真是通俗又美好的三個字,還有神奇的功效,讓空氣中的腥味逐漸轉變成淡淡的花香……直到一條性格頑劣、動作矯捷的魚甩了甩尾巴,水珠濺在她臉上,她才回過神,嘀咕了一聲,用手背一抹,然後挽住男朋友的手臂,幾乎是蹦蹦跳跳地跟著出去了。

農貿市場旁有一家小花店,他們順道帶了一盆長壽花回去。

回到公寓,鍾言聲開始做菜,過佳希在一旁打下手。他剝魚的時候,她看得目不轉睛,他手法嫻熟,先去掉尾巴,從魚腹切開至魚背,在魚背上均勻地劃開幾刀後撒鹽和五香粉,放在一旁醃製,很快就搞定了,想到等會兒可以吃烤魚,她不免咽口水。

他轉身去處理筒骨,準備煲湯。

“什麼時候才能吃上?”她一邊洗菜一邊問。

“估計要一些時間,我做一個番茄雞蛋麵給你吃。”他把筒骨放在電鍋裡,注滿水。

“好。”她點頭。

他做的麵條很好吃,她吃了幾口後夾了一段給他,他嚐了後說:“鹽放多了。”

“不鹹啊,我覺得很好吃。”過佳希心滿意足地把湯都喝光了。

等到下午兩點多,他們才吃上烤魚,喝上骨頭湯,她還特地把買來的一盤花放在餐桌的角落,製造出燭光晚餐的感覺,可惜的是手中無酒,他喝清茶,她喝果汁。

“你看,我們這樣像是什麼?”她托腮問他。

“新婚夫妻?”

他和她想到一塊去了,她眼睛裡充滿了笑意,故意反問:“是嗎?”

“一起買菜,一起下廚,還不像嗎?”他看著她說,“柴米油鹽醬醋茶,很實在。”

“一點也不浪漫。”她笑著說,“對了,你都沒有買過玫瑰花給我。”

他送過薰衣草,但不是玫瑰花。

“上次去花店太晚了,玫瑰花賣完了。”他夾了一塊魚到她碗裡,“下次買給你。”

“不要。”她不開玩笑了,認真地說,“我隨便說說的,你千萬別買,玫瑰最貴了。”

“吃虧也是有限的,一束玫瑰花能貴到哪裡去?”

“但我還是喜歡薰衣草,可以安神助眠。

他看著她,忽然覺得她雖然偶爾表現得很孩子氣,但從不追求那些夢幻的東西,譬如玫瑰花和法國餐廳,她是真的不喜歡,此外沒有向他提出物質上的高要求,對此他覺得她懂事外竟然有些遺憾,平生第一次想為一個女人花錢,卻屢次被阻止。

她似乎沒察覺他在想什麼,和他繼續聊天,問他工作上的事情,聽他無意中提起了老朋友施逸,她才得知施逸去非洲旅遊了,腦海忽然浮現施逸穿的那件花襯衫,慣性地聯想起那哥們說過的話,轉了轉眼睛,沒告訴鍾言聲,心想也難得讓他矇在鼓裡一次……

“你的好朋友怎麼樣了?”他反問。

她知道他指的是何消憂,回答:“她出院後一直待在家裡,最近在靜養,情緒穩定。”

何消憂和許亭彥分手之後人沉靜了很多,幾乎消失在朋友圈,如果不是她隔三差五打電話過去也難知道她的近況,蘇小非比她還著急,因為何消憂既不接他電話也不回覆他簡訊,他又不敢登門拜訪,想關心也沒有門道,只好輾轉來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