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小宮女有些欣喜,可又不太想呆在這兒,“我聽說,上次有個宮女被人騙去給這裡送飯,出來後就瘋了……”想到這兒的傳說,她就忍不住起了陣陣雞皮疙瘩。

“先等等吧,難道你想這樣回去交差?”宮女白了她一眼。

“不不!”小宮女頭頓時搖得像撥浪鼓。

於是,兩個宮女便站在不遠處,看著這片枯枝叢看了一個下午,直到日暮西斜,周圍陰風陣陣,小宮女終於有些按捺不住了,“會不會已經死了呀?”

另一名宮女咬牙,本想說再等等,卻忽然聽到了詭異空靈的歌聲。

“啊!”小宮女叫了起來,“你聽到了嗎?”

這宮女本來沒多害怕,倒讓小宮女嚇了一大跳,整個人也跟著跳了起來。她一跳,小宮女也跟著跳,然後一跺腳就趕緊跑了。

見她一跑,這宮女也急了,回頭看了一眼,彷彿看到那枯枝叢後躲著一個黑影,連叫也不敢叫就趕緊拔腿跑了。

很快,周圍便恢復了一片寂靜。

枯枝叢後,是一片蕭條的空地,空地顯然很多年都沒人打掃過了,佈滿一層厚厚的腐爛了的落葉。空地的盡頭,有一座頹敗的青冷宮殿,像是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淋,宮殿已看不出原來的青磚紅瓦,盡顯老殘之態,殿脊上的螭吻像是多年前受過雷擊,也缺失不成形。

陶織沫緊緊抱著自己躲在一口殘破的大缸內,眼淚不住地往下掉。

如今殘陽如血,紅霞詭麗,夜幕即將降臨。陶織沫知道,再呆下去天就會黑了,可是她現在,已經不敢爬出去了。

因為缸外,有著一群瘋女人。有的赤身*,有的披紅帶綠,面上塗抹著血紅色的胭脂。她們有的對著無弦的琴獨奏,有的在轉圈起舞,有的在輕聲吟唱……

院中,時不時傳來詭異或者瘋狂的笑聲,幽怨或者淒厲的哭聲,還有女人斷斷續續的說話聲,說著說著,她們就能撕扯起來,然後又哭又笑。

更為可怕的是,門楣上,就懸掛著一具腐爛了的女屍,屍體衣衫破爛飄逸,沒穿鞋子,一隻腳上也沒套襪子,隱見腫脹而怪異的三寸金蓮。有時風一大,雙腿還能輕輕盪漾起來,就好像能看到她生前掙扎蹬腿的畫面……

忽然,不遠處有鐘聲響起,不少人聽了,都紛紛起身朝外走去。

只是,卻還有幾個眼神呆滯的坐在原地,有的抱著髒兮兮的枕頭,還有一個正在用掉得只剩下幾支齒的梳子給另一個梳灰白色的雜亂的長髮。

陶織沫想起來,可是又不敢,只剩下這三個人了麼?

陶織沫轉了下身子,又從身後的一個洞口往外望去,這一邊,只有一個女人赤身*地四肢仰躺在地上,看著天空,一動不動的,也不知是死了還是睡著了。現在,應該是最好的時機了吧?她只要快一點,爬出缸便往外奔去,說不定能鑽出去,只要出了那枯枝叢,就沒事了吧?

陶織沫嚥了咽乾疼的嗓子,又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手上的傷口,中午那會兒從荊棘叢中穿過來,身上被劃開了許多細密的小口,有些深一點的,都腫了起來。

陶織沫又小心翼翼地在缸中轉了回來,想再確認一下那三個女人的位置,只要那三個女人還在原地,她就要立刻起來——準備開跑了!

陶織沫眼睛轉到小洞前,卻是對上了一雙瞪得大大的瞳孔極大的眼睛!

“啊!”

“啊!”

二人同時尖叫了起來,陶織沫立刻在缸中跳了起來。缸外的女人立刻伸出雙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不……要。”陶織沫使勁掙扎著,無奈瘋子力氣極大,陶織沫連忙併起三指,準備戳這女子的喉嚨!結果……我戳!我戳!我戳不到怎麼辦!這女的手怎麼這麼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