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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尊嚴,連最基本人的尊嚴都沒有。
所有的妃子和女兒在眼前被金國宗室大臣將軍乃至於侍衛輪著狠狠的侮辱,所有被俘虜的兒子和臣子被當作牛馬任意折辱,北宋末代宗親皇室全體,是整個漢家歷史上最屈辱的一個集體,沒有之一,他們的屈辱,也是整個漢民族的屈辱。
幾百年後的大明末代皇帝尚且知道自殺以全尊嚴,大明宗室子弟一直鬥爭到死,而北宋皇室,連著他們的兩位皇帝,除了一個漏網之魚建立了苟延殘喘的南宋小朝廷,全體一直在極北之地苟且偷生,被侮辱到了那個程度,居然連自盡而死以全尊嚴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居然是漢人的代表,代表了漢人當初的主體意識,他們被擄掠北上的時候,至少還有幾百裡的路途,除了宗澤一支孤軍,居然沒有任何一支軍隊敢於去搶回他們的皇帝,搶回他們的尊嚴,甚至連站出來喊一聲的勇氣都沒有,當時的漢人,已經集體墮落了。
眼前,雍容華貴的中年男人,趙宋王朝最尊貴的最具有權力的男人,也是未來最悲慘的男人,就坐在那裡,那個臉上帶著一絲笑容的中年男人,就坐在那裡,嶽翻恍惚間,突然有一絲憐憫和不忍之心,他所代表的趙宋王朝,不僅僅代表了漢家歷史最屈辱的一幕,卻也帶來了整個古中國經濟文化最巔峰的時代,他們到底該被如何定義?
直到很久很有以後,最後的那一天,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嶽翻才終於明白該如何定義他們,而徽宗皇帝也是一樣,到了那個時候,很久以後的那個時候,他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該被如何定義,這個時候,他們都看不清對方,不瞭解對方。
冷冰冰的幾個字不能取代嶽翻對徽宗皇帝的最初印象,至少現在還看不出他的懦弱和愚蠢,準確的說,做了皇帝的人,有幾個是真正的懦弱與愚蠢?嶽翻回答他的問題,是小心翼翼,且具有分寸的:“不敢說一定,至少有八成把握。”
徽宗皇帝點了點頭,笑道:“恩,至少可以寫出如此優美文章的人,考取一個進士,不算太難,在我大宋朝,可以成為進士,就幾乎是預定了今後的大富大貴,六郎,你可想好了今後大富大貴時,如何享受生活嗎?”
嶽翻稍微愣了一下,似乎不知該如何回答,而徽宗皇帝心中微微一沉,不由得有些嘆息,到底還是個人,逃不開富裕生活的腐蝕,縱使有才,也不過寇準之輩了……
“為什麼說成為進士就能大富大貴呢?”嶽翻開口了。
這回換作徽宗皇帝愣了一下,然後有些驚訝的開口道:“我朝待文人進士一貫優厚,考上了進士,做了官,自然大富大貴,這還用說嗎?”
嶽翻皺著眉頭,開口道:“足下之言在下不敢苟同,考取進士做官,難道就是為了大富大貴?那在下經商一樣可以大富大貴,為何要十年寒窗苦讀考取進士?若是為了大富大貴而考取進士做官,那對於大宋朝而言,又會是怎樣的災難?
足下既然非富即貴,定然是有地位的人,在下不敢妄自揣測,也不敢妄作定論,但是這樣的說法,在下斷斷不能接受,我朝的確待文人士子優厚,但是文人士子就一定是要為了大富大貴才去讀書嗎?而不是為了治國平天下?讀書人,考取進士,做官,就該要為民謀福利,上不負天恩,下不負黎民百姓,這才是真正的進士,大富大貴?鼠輩之念耳!”
徽宗皇帝驚訝了好一會兒,看著眼前一臉不屑的嶽翻,似乎有些恍惚,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已經離開他很久的那個人,那個人一樣的剛毅,一樣的堅定,一樣的謀國不顧身,只是他已經離開太久了,久到連徽宗皇帝都快忘了他,那個人雖然不是很起眼,雖然不是很有才華,但是,他的剛直忠義,讓徽宗皇帝久久無法忘懷。
真是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本以為那個人就是大宋朝最後的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