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竹杆,上掛白布條,布上龍飛△舞的寫著「濟世活華佗」五字的人,踏著不急不緩的步伐,由湘陰直往北行。

像一般的行腳商旅一樣,在一條小溪旁,解下背上的竹鬥,除下草帽,放下手中的白布杆,捋起衣袖,先洗洗滿布沙塵的臉孔及手腳,再喝幾口清涼的水,蹲坐在溪邊的石上,這個人解下竹鬥邊掛著的水袋,慢慢的放在水中灌水。

無論從任何角度觀察,這都是一個十足十的走江湖,找兩口飯吃的二三流郎中。

只是,他的眼一直沒有望向手中的水袋,反而是盯著小溪兩旁的碎石堆,像在搜尋著甚堋似的。

突然,他的眼集中一點,但隨即收回,同時將手中早己灌滿的水袋收起,然後像休歇夠了似的將竹鬥背上,載回草帽,抄起竹杆,輕巧的踏著淺水處露出的大石,跨過小溪,在碎石堆旁俯身將草鞋的繩索理好,然後再直往前面的樹林步去。

這一連串的停留、休歇、補充水源,全都在小溪東邊山坡上的一個人眼皮底下,只見這個人的眼一直盯著青布長衫郎中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遠方之後,才慢慢的從隱閉處站了起來,過了好一會,才轉身離去。

第十四回

從小溪走到這片樹林邊,才用了半盞茶的時間,但他的心一直極度留意著四周的動靜,直到確定完全沒有被人跟暋》痢�才慢慢的將手心一直緊握著的鐵球拿出來,略一審視,肯定從未被人開啟過之後,才用力一扭,將鐵球擰開,取出一張摺得整 而細小的紙張,開啟後小心的閱讀上面的文字,然後再將它放回懷中,略一沉思從,便再繼續趕路。

秦煌的心很是奇怪,這個人會是誰呢?

如果單從郎中打扮這一樣來想,這個人一定就是荊大先生,但從身材及行動的形容看來卻又不像。

聶振柯正在趕往望江樓,四大世家的雲中燕與關若飛等人一起,柳尋風人在株州,莫非是龍家或 家的人?

但以四大世家的行事作風,又不會易容打扮,以郎中面貌示人。

其實,這個人是誰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與關若飛等人的行程相差幾乎一夜,但所行的路線卻一點不差,他憑甚堋能在這堋遠的距離仍能跟在寒鐵衣等人的背後呢?莫非在霜兒的人中間,還有人別具用心,或是另有助拳?

秦煌的眉心一直皺著,雙眼眯得小了半號,可是,他一時間怎樣也無法攪得清楚。

看來,這件事也得想想辨法通知霜兒,也好叫她有所準備。

翻過了一個小小的山崗,雲中燕跟隨著眾人,終於到了落泊崖。

其實,稱它是崖,倒不如說是一片青廱的草坡,斜斜的,直向上伸,但不足百尺之遙,卻平平整整的,像被刀削般直下百丈,成了一個不見底的深淵。

楚楚感到很奇怪,一片如此青沃茂盛的草坡,為甚堋會突然斷裂飛墜,成為一個嚇人心膽的懸崖?

看著想著,楚楚終於明白這個地方為甚堋叫做落泊崖。

就像一個青春年少的英雄,卻突然身患重病,弄到身殘肢折,落泊天崖。

落泊崖,很貼切,又很 清的名字。

衛十娘望著這片二十年不變的地方,心中不禁感慨良多。

二十年前一戰之後,自己曾經奔波百里,直趕到落泊崖這 ,但除了一片青廱的草坡之外,經過連番雨露,衛十娘連半點血汙也找不到,落泊崖,就像一支飢餓的猛獸,將楚霸完全吞食,一食二十年!

今日舊地重臨,在衛十娘心底 依舊希望找尋一點點當日的遺蹟。

秦月霜對這 的環境並不太陌生,因為自幼從父親的口中,她一直聽著落泊崖的故事,所以,在她腦海中一直營造著這 的一切,可是,真正站在落泊崖的崖邊, 略從這獨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