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是泰王隻手遮天,也堵不住悠悠眾口。若是能傳入皇上耳中,那就更好了

不過,要傳入平民百姓耳中,不是什麼難事,真想要傳到宮裡面去,可就不容易了。

阿羅恭順的應了聲是,見杜懷瑾並無旁話吩咐,便退了下去。

沈紫言就從屏風後面繞了出來,見杜懷瑾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些什麼,也不去打擾他,靜靜的坐在書案前看著窗外璀璨的星空。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時候,夜已深,晚風拂過,帶著些許的涼意。

沈紫言看著夜幕裡搖動的樹枝,久久的沒有說話。只覺得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她得好好想想,才能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先是杜懷瑾收到皇上病重的訊息,只是不知真假,進宮時太后娘娘說話閃爍其詞,雲裡霧裡的,皇后娘娘又是一副對她十分不喜的模樣。然後是沈紫諾傳來有喜的訊息,再就是還沒等她從喜悅裡過去,沈紫諾就小產了。現在又是沈二老爺遇襲,下落不明,沈紫言只覺得頭疼的厲害,她新婚這幾日,竟沒有一日消停的。

再有就是杜懷瑾遇襲,沈紫言心念微動,待杜懷瑾抬頭時輕聲問:“你說,我父親和你遇到的,是同一夥歹人嗎?”杜懷瑾搖了搖頭,“是兩夥人,襲擊我的那一群人,早就被我盡數殺掉了。不過,我能保住性命也不容易,若不是遇到許熙”

沈紫言微微一怔,就見到杜懷瑾瞟了自己一眼。十分坦然的回望了過去,“這事是怎麼回事?”杜懷瑾右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那時候我在小樹林裡覺察到不對勁,可是已經晚了,就見到十來個蒙著面的人都撲了上來,個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身邊幾個小廝都被他們三兩招就處置了。唯有阿羅身手敏捷,還安然無事,可只有我們兩個人,到底是有些應接不暇,我左臂當時就被砍了一刀”

沈紫言的目光就落在了他手上的左臂上,幾乎可以想見當時的艱險,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怎麼不多帶幾個護院?”“金陵城到處都是泰王安插的眼線,少帶幾個人,才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杜懷瑾嘆了口氣,又說道:“當時阿羅拉著我就跑,可是四下裡也沒有遇到什麼人。那十幾個人被我殺的只剩下五六個,還是窮追不捨,這時候就見到一隊人馬緩緩而至,我和阿羅就竄了進去,誰知道那轎子裡坐著的正是許熙。他見了是我,二話不說就命下屬捉拿那幾個歹人。想不到他一介書生,手下的人功夫倒也不弱,我藉著他們的幫助,這才得以脫身”

杜懷瑾眼中多了些讚許之意,“當時他見著我左臂有傷,又見了那一夥人,卻一句話也沒有多問,光是這份沉穩,就叫人刮目相看了。”說著,不由想起許熙那張波瀾不驚的臉,耳邊是他溫潤如玉的聲音,“我今日從來沒有經過這裡,自然什麼也沒有看見。”語氣淡淡的,卻有著不容人懷疑的威信。

他的話猶在耳側想起,“我只盼著你能待他好”近乎是哀求的語氣。

杜懷瑾自嘲的笑了笑,誰能想到許熙那麼個油鹽不進的人,堂堂天子近臣,心裡裝著的居然是自己的妻子紫言

不過,心知如此,卻沒有覺得有什麼不悅或是嫉妒,反而是一種心安。或許,正因為許熙才是真正的君子

沈紫言看著他的神色,搖頭嘆息,“之前你怎麼不說?”他帶著傷回來,也不過輕描淡寫的一句便過去了。若不是他親口描述,哪能想到其中的險惡杜懷瑾輕輕摩挲著她細膩的小手,眼裡滿是濃濃的愧疚,“你嫁給我不過幾日,就發生了這麼多事”

“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沈紫言堅定的回握住了他的手,“我們本就是夫妻,不僅要共富貴,還要共患難。”杜懷瑾從來就習慣了一個人獨自前行,此刻心裡一角似有春日裡的陽光照耀,令他不自覺的就露出了笑意,“我知道了。”

杜懷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