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費村也住了五年了,這些年從初始的不可置信,到現在的處之泰然,白遲覺得一切都很好,當然要是他不是生在一個貌似是中國古代的環境的話,就更好了。

說到這裡,白遲就不免哀嘆,他前生二十幾個年頭也沒能學會中文,哪想到會有一天全世界都是中文呢!

都說小孩子是最容易學會語言,可那一定不包括他,他前世就對中文有心理陰影了,何況他家爹爹大人的教導從來都是顛三倒四。

什麼黑白不分,新娘新郎也是反的等等,這還只是他從邏輯上判斷得出來的問題,其餘反的東西恐怕不只多少,教他的什麼四書五經,教讀教寫,從不解釋意思,這樣的情況下,他要是能記住,要是能把這語言學好,那才是靈異的事件呢!

不過,得到了額外地生命的人是沒有資格去挑剔的。

……

“遲兒,遲兒,你在何處?”清朗溫和的聲音慢慢響起來,話的內容雖是焦急的,可是語調偏偏不急不緩。

這個時候,白遲正站在白宅最高的屋頂,手上匕首飛快地削著木片,眼睛看著遠方的海平線,想象著遙遠的大海盡頭,金髮藍眼人的國度——他前世出生的國度。

其實並沒有什麼裝模作樣的憂傷,他只是想,要是不用學中文,那該多好!

聽到聲音,低頭看著屋下的人,白遲皺緊眉頭,漂亮的臉糾結成一團。

“遲兒,遲兒……”

知道要是不回答,下面的人絕對有本事就那麼一直叫下去,白遲停下手,用著尚帶有稚氣的輕軟嗓音,輕笑著答道:“爹,上面呢!”

聽到上面回答,白壘這才抬頭,像是剛看到他一樣,眉心微微往中間一蹙:“怎麼總喜歡在上面,快些下來,可別摔著了。”

“你直接跳!爹這次保證接著你。”

白遲偏著頭笑了起來,這句話從他爹口中說出來,實在是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

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年,白遲年方五歲,花骨朵兒的年齡,那時候他們住的是比這個大得多的宅子,一直不曾被允許出門的他,就快要以為這個世界其實只有那麼一個宅子,就快要以為他現在在的地方其實是個攝影棚,或是什麼科研室。

所以他終於忍不住爬上了假山,登高望遠,可惜爬到了頂上,他才無奈的發現宅子外面是更大的宅子,然後一直在邊上看書的白壘才起身,站在假山下,也是這樣溫柔的笑著,他說:“遲兒跳下來,爹接著你。”

他跳下去,然後清楚的看到他爹笑彎了眉角,輕輕的……退後一步。

最後整整一個月,他就在苦澀難聞的中藥和他爹喋喋不休的懺悔話中度過。

他討厭中藥,更討厭白壘的之乎者也。

……

心中詆譭著,白遲笑著點頭,把手上的匕首和木片放下,輕輕一躍跳了下去。

今天的太陽並沒有從西邊升起,古代的天也不會因著什麼汙染下紅雨,是以和往常一樣,白壘笑容不變的退了一步。

對十四歲的白遲來說,屋頂的高度並不會有什麼困難,輕輕落在地上,趕前一步握住白壘的手,嘟著嘴嗔怒道:“爹又沒接住我!”

“哎!爹的錯,爹這方向感真是越來越糟糕了,爹下次一定接住遲兒。今日,今日就罰爹沒晚飯吃好了。”白壘輕皺了眉頭,很是惱怒自己的樣子。

方向感差到如此地步,他家爹還真是那個什麼天下沒有雙。

“別,才不要罰爹呢!爹不是說那個什麼,人誰沒有錯,能改就大煙。”白遲臉又糾結起來,鬼才知道改錯和大煙有什麼關係。

“是‘人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白壘嘆口氣,眉宇間都是憐惜,伸手揉揉白遲烏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