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宮雪衣笑道:“哦,她是雪衣的義妹。也是這風月樓的老闆。”

他臉色微變,隨即釋然道:“原來如此。莫某多有冒犯了。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宮雪衣方道:“這個莫輕閒,倒是忠心無比,只是可惜,過於糾纏在前塵恩怨裡,恐怕以後……還會生出事端。”

從人宗與易佩在風月樓裡住下了,等待莫輕閒將門下弟子召齊,再回鐵血門總部。東方汐幾天來仍然早出晚歸,不管遇見誰,都是視而不見。他與從人宗都互有顧忌,加上宮雪衣

在此坐鎮,也暫時算是相安無事。

每天清晨傍晚,總是能看到從人宗與易佩在湖邊漫步。從人宗眸光溫和,輕輕地牽著易佩的手,安靜得讓人無法想象得出,他是一個身負血海深仇之人。我心中嘆息,易佩當初不

顧一切,選擇與他相守,這份勇氣也不輸給從人宗放下一切的決心吧。也許人世間,只有真正有勇氣來面對一切困難磨練的人,才能得到真愛。

我還是一切照常,這天在小閣裡坐著休息,卻見一葉小舟慢慢地駛過來,船頭上站著一個黃衫丫頭,生得眉清目秀,正目不轉睛地打量我。我忍不住瞧了她兩眼,她微微一笑,大

聲道:“請問,閣下可是風月樓的嚴老闆?”

我略略一愣,連忙笑道:“正是。請問姑娘是……?”

她當即指揮著小舟靠了岸,跳下船來,我見她步履輕盈,彷彿不像是平常丫頭,突然有了戒心。她慢慢地走到跟前來,遞過一張繪著蘭花的拜帖,福身笑道:“奴婢常玉,給嚴老

板請安。奴婢是麗水園的丫頭,我家主子想請嚴老闆到麗水園一敘,請嚴老闆賞臉。”

我怔住,不由得問道:“你家主子?可是孟廷飛?”

常玉笑眯眯地說道:“嚴老闆去了就知道了。”

這丫頭這般模樣,究竟是何意?當下淡淡道:“好,既然是孟爺相邀,我自當前往。”

她面露喜色,連忙站起身來,躬身道:“嚴老闆請跟我來。”我隨她乘船進了麗水圓,一路有人來迎接,卻沒有半分聲音,心中不由得暗暗納罕。這孟府的陣仗,倒不像是普通的

大戶人家,府中之人訓練有素,可與宮中相比。繞來繞去地走了約有一刻鐘,便進了一個小園子,園內佈置簡單,花草相間,十分清幽。

剛剛站定,就聽引路的丫頭道:“嚴老闆請稍坐。”

不一會兒就聽見釵環脆響,一個女子走了進來。她生得明媚嬌豔,十分動人。見了我便笑道:“嚴老闆有禮了。”

我有些疑惑不解,她輕嘆道:“嚴老闆不認識我,倒也不三怪。只是綺蘭卻已經聽過太多有關嚴老闆的事情,心中早已經將嚴老闆當成一個朋友了。希望您不要見怪。廷飛……時

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我這次來雲海,就特地請嚴老闆來坐坐。”

我心中一動,輕笑道:“哦?不知小女子有何德何能,讓夫人如此掛心?”

綺蘭道:“讓嚴老闆見笑了。我跟了廷飛八年,雖然在府中說不上什麼話,可他的心思,我還是懂的。他待你……如此特別,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我臉色一沉,忽然明白了她的用意。原來她是孟廷飛的侍妾,如今得知孟廷飛傾心於我,自然是有些介意,所以才會特地跑來試探虛實,當下心頭竟然忍不住微微一冷,道:“多

謝綺夫人的好意。不過在下可能會讓綺夫人失望了。”

她微微一徵,旋即笑道:“我知道嚴老闆必定與我們這等俗人是不同的,只不過,小女子偏偏是個心胸狹窄之人,此生最恨的就是男子三妻四妾!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小女子

絕對沒有與人搶丈夫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