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苞下墜一串水晶流蘇。

那簪花也與普通簪子全然不同,用細細的銀絲造邊,內裡鑲上一片片薄如冰雪的玉片,金掐的花蕊栩栩如生。在月光下純淨剔透,瑩瑩生輝,看著竟比真的桃花還漂亮。

典小隻細細端詳那簪子,心神都被它吸引了去。這時突然有人走過來,將她的房門敲響。嚇得小隻忙把那簪花放到袖中術裡藏好。

木歸敲門無人應答,還以為她睡熟了。可又感覺到房內靈力一閃,便推門進來了。

“還沒睡?”

典小隻起身坐起來,朝她一笑。木歸走過來端坐到她床邊,摸摸她的頭髮。

“今早你外祖母的事,你不用往心裡去。她現在神智已有些不清,越發管不住的魔怔了。這些年,一直都在用藥剋制著。實在不行,你就當沒有她這個人,將她認作是完全不相干的人。那些汙言穢語全然像一盆水,雖則潑透了你,但可不能往心裡去。”

小隻抬頭望她一眼,認真點頭道:“我知道,我不會往心裡去的。”

木歸欣慰又慈愛的看著她的臉,這麼乖巧的性子真是全然不像自己,讓她莫名的感慨。

“我知道你十五歲獨身去中州,就是為了找尋自己的身世。我和喬蘭本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告訴你的,沒想到卻對你造成那麼大的影響。”

小隻搖頭,淡淡道:“我如今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心願已了,也從未後悔過。”這是她的心結,如果不能把它弄清楚,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心安。

木歸沉吟許久,對她道:“你可知公孫鄔溪為什麼不願意認你?”

……

典小隻聽到這個名字忍不住雙眉一皺,臉上微微顯出些悲傷。木歸見她的樣子,心中一痛,忍不住告訴她緣由:

“昔日我擅闖中州,仗著一身本事和閻魔家撐腰,惹下無數禍端。當時我正年少,遇上了公孫鄔溪,他本與我相戀,可卻被秦善睞橫插一腳。於是我,我……”

木歸停下來,想繼續說,可又實在是編不下去了,只得自嘲一笑道:“當然,這只是我自以為的。他公孫鄔溪風流多情,就是有本事惹得所有女人都以為自己是獨一份。我當時心高氣傲,知道他遊戲花叢,片葉不沾身,就更是起了心思,與唐珉賭誓要將他拿下。”

“本來我都已經得到了他的注意,都已經到談婚論嫁的份上了。誰曾想半路殺出個秦善睞,她絕世美貌,傾國傾城,腦袋又聰慧,使計讓公孫鄔溪厭惡與我。

唐銘大人將她定為人眼,加上公孫鄔溪,那就是雙人眼現世,勢必要引起許多紛爭。閻魔門正在避世休養,不想引火燒身。唐珉的母親,也就是我的師父,便強行將我帶了回去。”

“我當時嫉恨秦善睞,忍不下那口氣。等我有機會再出閻魔家的時候,他們都成親兩年了。當時正是公孫啟出世沒多久,夜裡我將那孩子偷偷抱了出來。當時本想用水溺死他,可是見那孩子粉玉可愛,實在是不忍心。於是我又還了回去,這期間,沒有一人知道。”

典小隻微微吃驚,公孫鄔溪和秦善睞都是當世數一數二的高手,可他們的孩子被人抱走了一段時間,居然都沒有察覺?如果不是他們太過疏忽,那就是木歸修為太高,足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了。

“我看那孩子實在可愛,忍不住也想有一個,於是就……”木歸又不小心說了謊,這次就連小隻也聽不下去,扭頭不看她了。

“好吧,好吧,我照實給你說。是我見他們夫妻恩愛,公孫鄔溪竟然從此收了心,再也不去理會旁的女人。這讓我不敢相信,於是我便去勾引他了。”

“然後就有了我?”

小隻聽到此處,還是有些不相信,兩道彎彎的新月眉皺起來,嘴巴也癟著。木歸氣惱捏她一把,繼續道:“然後他把